南诏樱花受到了疾病的蛊惑,在察觉出自己可能是发烧后没有去看医生,而是选择了闭上眼睛睡觉。
她不知道昏睡了有多久,就像她只要不打电话,酒店服务生就不会擅自来打搅她那样,她只知道自己在昏睡中,好像回到了她的家乡北海道,疼爱她、被人斩杀的父亲又活了,正在院子里摆弄他那些花草。
那是在南诏博士被人把脑袋劈成两半后,南诏樱花最渴望的一幕。
她坐在太阳伞下的藤椅上,耳朵上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手里捧着一本书,幸福的微笑着,看着父亲侍弄那些花草。
太阳爬到头顶时,南诏博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头笑着问她饿了没有。
很是娇嗔的点了点头,说自己饿得几乎要吃下一头牛了,让父亲赶紧去给她做她最爱吃的意大利面。
南诏博士满脸溺爱的神色,连声答应着走了过来--向往常那样右手勾住她后脑勺,俯身低头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一下时。
南诏樱花惊骇的看到,父亲的脑袋,忽然变成了两半!
白花花的脑浆,伴随着鲜红的鲜血,向外喷溅开来,可他却依然站在那儿,分成两半的脸上,还是带着和蔼的笑容。
一个脑袋左右分开变成两半,还像以前那样笑着说话的人,得有多可怕?
南诏樱花本能的抬手把父亲推开,嘶声尖叫着向别墅门口冲去,鞋子都跑丢了。
南诏博士在后面追,边追边喊:“樱花,你跑什么?快过来,来爸爸这儿,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走开,爸,走开!”
南诏樱花刚跑到别墅铁栅栏前,左脚却被已经扑倒在地上的南诏博士抱住了,抬起分成两半的脑袋,呵呵的笑着,丝毫不顾女儿的凄声哀求,举起了右手。
他的右手上也全是鲜血,每一根手指上的手指甲,像戴了指套那样细长,弯曲,还闪着妖异的蓝色。
“走开,爸,你走开--救命啊,救命!”
南诏樱花也很爱她的父亲,只是当他忽然变成这么骇人的样子时,从没有过的恐惧,战胜了父女之爱,让她魂飞魄散下只是用力抓住铁栅栏,对外嘶声大喊救命。
铁辽出现了,冷峻的面目,雪亮的长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诸邪尽退的凛然正气,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铁辽,快来,快来救我,救我!”
南诏樱花狂喜,左手紧紧抓着铁栅栏以防被父亲拖走,右手伸了出去,尽可能伸向铁辽,希望他能赶紧扑过来,拉住她的手。
铁辽却走的很慢,貌似很艰难。
“铁辽,你怎么了?”
南诏樱花喊出这句话时,才蓦然发现铁辽浑身都是献血,脚下也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僵尸,死死抱住他的双腿,不许他走过来。
不过他依然在走,走向南诏樱花,每一步都走的那样简单,脚步过处的路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铁辽--呜呜,快来,快来,我坚持不住了!”
南诏樱花哀哀的哭泣着,双脚被南诏博士抱住极力后拖,她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铁栅栏,不被拖走。
被好几个僵尸抱着腿的铁辽,终于一步步的走到了铁栅栏前,艰难异常的伸出了左手:“樱花--来!”
“铁辽!”
南诏樱花拼命伸出右手,去抓铁辽的手。
双手十指指尖相碰时,南诏博士发出一声嚎叫,猛地向后一拖,又分开了。
“铁辽!”
南诏樱花也发出绝望的嘶吼,拼力向前一扑伸手,眼看就要抓住铁辽的手腕时--铁辽却被那些僵尸一把拉倒在地上,跌进了漆黑的深渊中。
南诏樱花尖叫着,霍然坐起--铁辽、南诏博士、那些僵尸全都不见了,唯有夕阳透过窗户玻璃,静静的洒在房间的地板上,有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中缓缓起舞。
啪嗒一声轻响,一滴冷汗从南诏樱花额头上摔落,砸在她手背上后,她才意识到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帮,帮帮。
有人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