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女人就像猜到陆宁会在这时候醒来那样,提前放满了热水,等他进来时,水温刚好。
两只写有女人名字的鸭子,漂呀漂的漂向前漂。
写有陆宁名字的那只,却向相反的方向漂--三只鸭子越飘越远,就像她们返回莫斯科,陆宁却要回华夏那样。
“浴缸就这么大,我们又能漂到哪儿去?”
陆宁右手从水下伸过去,用臂弯把两只鸭子逼回到‘自己’身边后,笑了下低头,就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那样,缓缓钻进了水中。
在水下静静的憋了很久后,他才慢慢的浮了上来。
被温烫的水泡了那么久后,血液循环加快下让他的皮肤变红,可他的眼神却有了冷冰冰的厌恶之色。
那是因为他发现:就算他在水底躺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憋死。
他在水下时,竟然不需要呼吸,就像传说中的水鬼那样。
没有谁喜欢当水鬼的。
所以陆宁现在无比讨厌自己的这具躯体:明明是具没有任何活人特征的身体,为什么能让女人怀孕,会饿,会渴还会累?
他宁可当一个被人赶来赶去的叫花子,也不想变成当前这副鬼样子!
只是,他貌似无力改变,只能遵照老天爷的意思,恶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为遭受许多未知的磨难。
或许,等老天爷啥时候玩够了,才会放过他,让他长松一口气的赶去地狱报到,永世不得超生吧?
陆宁觉得他真死了后,肯定会去地狱。
那儿,有天上人间地下,最美丽的彼岸花。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左肩下的那朵彼岸花。
依旧是开了一点点的样子,色泽妖艳,就像一个拥有绝世容颜的女鬼,在狰狞的望着他笑,让他突地生起一股子没来由的愤怒,双手一按缸沿,起身迈腿走出了浴缸。
柜子上,放着一叠崭新的衣服,从头到脚。
衣服旁边,还放着一把长刀。
鲨鱼皮的刀鞘不见了,可能是被卡秋莎那孩子给带走了,算是留作分别后的纪念。
这样才能让静静的金色夕阳洒在上面,随着陆宁走动时的角度变幻,好像有条金龙在锋利的刀刃上,回旋翻转。
卡秋莎告诉过陆宁,这把刀有个名字叫昆仑。
是当世最锋利的七把刀之一,削铁如泥。
也确实削铁如泥,削人脑袋(那俩可怜的东洋孩子)时,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陆宁觉得,依着这把刀的锋利,应该很轻松割开自己的皮肤,把左肩下那朵讨厌的彼岸花给捥出来。
他宁可受疼,哪怕是死去--只要能捥掉那朵破花就行。
刀锋一闪,带起一片金色流光时,陆宁已经狠狠削向自己左肩下。
那么锋利的锋刃,狠狠斩在了肩膀下,不该出现血花溅起的正常现象吗?
没有。
就像用木刀,斩在厚实的橡胶制品上那样,刺啦一声下滑,最多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白印。
陆宁呆了下,再次举刀。
这次,他是用刀尖对准自己左肩,用了足足七分力气,腾地刺下。
这次,见血了。
但也仅仅是见到了鲜血的颜色,却没有鲜血淌出来。
“原来,我不是杀不死的,这就好。”
陆宁低头看着那个红点,喃喃说了句,随手把到扔在了地上。
木地板的质量肯定不咋样,要不然陆宁也会在随手抛出去后,刀尖就入木三分了。
“其实刀枪不入也不是啥坏事。最起码,混得实在走投无路时,也可以去街头上表演铁枪穿喉绝技。到时候,肯定会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唬的乖乖拿出银子来。”
想到可以籍此去骗人后,陆宁开心了起来,抬脚就踢向了长刀:“到时候,老子这样一脚踢去--啊!”
刚才,陆宁要想用陌刀捥去左肩下那朵破花时,可是用了足足七分力,才勉强见红的。
现在他心情大悦下,才不想寻死玩自残的,这一脚踢向长刀,纯粹就是兴趣所致,显摆一下罢了、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当他脚心刚碰到刀刃,就传来了剧痛。
刀枪不入的陆先生,脚心竟然被长刀割破,有鲜血顺着刀锋淌下。
“卧槽,这是咋回事?老子刀枪不入的超能力忽然间就消失了吗?”
脚底板无比疼痛的陆宁,抱着脚丫子刚坐下,眼前就攸地发黑,仰面摔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