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道门八卦图中的阴阳鱼(又叫太极阴阳鱼)那样,无摆动、无震动的旋转,会随着人的视线、意念正旋,反旋,不断的变幻,每次变幻都衔接的那样完美。
每次衔接时,都会产生新的力量,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大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
陆宁看呆了,再次眨了下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一些时--只看到了手中的那条黑色石鱼,白色黑眼的鱼儿悠忽不见。
就是一条黑色的石鱼,被他捧在手中,一动不动的。
幻觉,绝对是幻觉。
任何人只要长时间盯着这样一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鱼,都有可能出现幻觉,这没什么稀奇的。
甚至,陆宁能自动脑补出另外一条白色黑睛的鱼儿,也是因为看出石鱼是被雕刻成了太极阴阳鱼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陆宁在出现幻觉时,能从这两条鱼中,清晰感受到绵绵不绝的生息,引致身体里也出现了一股子凉气,若有若无的顺着经脉缓缓流淌?
更感觉到背后有冷风吹来,慢慢回头看去时,地下室的房门关的很紧,不可能有风吹进来。
“咕噔。”
陆宁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这是因为太过紧张所致。
他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在了桌子上,拿出打火机,把火苗调到最大,放在了箱子上。
又从衬衣里抽、出了一根棉线,用箱盖压紧,垂在火苗旁边。
打火机的火苗,在没有一丝风的环境内,是正直向上的,不会有一丝晃动。
陆宁希望能通过打火机的火苗,来‘验证’是不是曾经有冷风从背后吹来。
布置好这些后,陆宁才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石鱼,眼睛一眨不眨。
看着看着,石鱼又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接着,另外一条不存在的白色黑睛鱼儿,也‘浮上’了陆宁的视线中,两条鱼首尾相连,没有任何震动的旋转起来,会随着他的某个意念,出现正旋,反旋。
看了不知多久,陆宁很累--总是睁着眼,不敢眨一下,当然很累。
可不管有多累,他都坚持不眨眼,就这样死死盯着那两条不断旋转的鱼,并从中慢慢感受到了某些变化。
他发现,当两条鱼正旋时,他身体经脉内的那股子凉气,就会从上到下的游动。
当两条鱼在他的意念转换间,开始反旋时,那股子凉气就会由下至上游动。
那股子凉气由上至下时,陆宁的情绪就会低落:离奇失踪的父母,逝世六年多的土豆老,宋楚词的泪水,水暗影的哭声--就像电影快进那样,所有一闪而过的画面,都是让人心情不好的。
最后,他脑海中就会浮上两朵艳丽异常的彼岸花。
本来已经开了一点点的花儿,在缓缓绽放--
不等它绽放开来,陆宁的意念一动,两条鱼天衣无缝般开始反旋。
随着凉气回首上升,彼岸花消失,开始有朝阳、河流、草地、微风,湛蓝的天空,吐出枝条的柳枝等等,就左右了陆宁的情绪,让他变得无比惬意,神清气爽。
就像刚才最后看到彼岸花盛开那样,陆宁这次看到了小孩子:一个还在娘肚子的小孩子,张嘴,蹬腿伸拳头……直到孩子呱呱落地,咯咯笑着慢慢长大。
孩子慢慢长大了,变成了陆宁当前现在的样子,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走在春天的河边,毛驴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也不管落在它耳朵上的蝴蝶。
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个身穿拽地白色长裙,秀发如瀑的女孩儿,正冲他甜甜的笑着,大大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
是宋楚词。
受她无比干净的笑容传染,陆宁也笑了。
只是笑容刚从他嘴角弯起,河水里忽然窜出一个长发女人,嘴巴大张着露出森寒的牙齿,张开尖尖十指猛地扑了过来:“哇!”
陆宁大惊,眼睛猛地一眨,来不及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所有一切都攸地消失。
他手里,仍旧只有那条黑色白睛石鱼。
他,依旧盘膝坐在桌子上。
地下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偏偏陆宁能感受到刚才有冷风再次吹过他的后背。
陆宁慢慢侧脸看去--打火机已经灭了,气早就用光了。
那根丝线,已经被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