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啥非得让我留下来?”
陆宁被岳婉晨牵着的左手一翻,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攥了下。
“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的命运为什么会这样悲苦。”
岳婉晨的回答,很是简洁干练,带有哲理性。
陆宁笑了:“这是个阴谋。”
“阴谋之所以称之为阴谋,那是因为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你永远想不到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岳婉晨说话越来越深奥了,这让陆宁觉得很不习惯,牵着她的手走下了河堤:“现在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毛驴是假的?昨晚我这个当大哥的,都没分辨出来。”
“昨晚你在看到你的老家后,肯定会心绪不宁,无法集中精神来感受某些不同,分辨不出毛驴的真假,也很正常的。”
被陆宁牵着手走下河堤后,岳婉晨跟在他身后,沿着红色花砖铺就的小道,向西信步走去。
他们的影子被映在清澈的水面上,小风吹来荡起微微涟漪时,倒影就颤巍巍的模糊了起来。
陆宁看着水面上携手漫步前行的男女,忽然觉得很可笑,也很荒唐。
“其实,我分辨毛驴真假的原因,还是很可笑,很荒唐的。”
这时候,岳婉晨说话了。
陆宁抬头看向了她。
岳婉晨在喝了一点千日醉后,本来就有些红艳艳的脸颊上,颜色变得更加重了,这证明她现在有些难为情。
真稀罕,现在的她也会难为情?
陆宁想到这儿时,岳婉晨挣开他的手,弯腰在路边采了一朵小野花,放在小鼻子下轻轻嗅了下,才低声说:“你该记得,在英国西南郡时,跟我相依为命的毛驴,为什么要扔下我独自逃出去。”
“为啥?”
陆宁问出这俩字后,猛地明白了。
毛驴陪同林舞儿前去罗布泊深处寻找陆宁时,遇到了假扮他的郭易秦。
林舞儿相信了郭易秦,毛驴却看出了破绽,立马露出了敌意,冲他呲牙狂吠,撕咬着二哥的裤脚让她抓紧远遁。
郭易秦被一条狗子识破后,羞恼成怒下要痛下杀手时,毛驴只能撇下林舞儿独自逃生,遇到了岳婉晨,然后‘俩人’就相依为命,走出大沙漠满世界的寻找陆宁下落。
后来转到英国西南郡时,岳婉晨所中的淫、毒越来越厉害,她又不敢乱找男人,最后非常糊涂的把主意打在了毛驴头上。
唉,谁让这狗子是陆宁的兄弟,又是个雄性动物呢?
发觉岳婉晨对自己不怀好意后,驴哥被吓坏了,抢在被祸祸之前仓皇逃窜,却遇到了陆宁,把他带来了酒店。
虽说驴哥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躯’,岳婉晨也在第二天就独自闪人了,但她却给毛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每次看她时,眼神都会相当古怪。
昨晚那条酷似毛驴的狗,连心绪不宁的陆宁都能骗过,却没有骗倒岳婉晨,就是因为它在看她时的眼神很正常。
有时候,正常的东西反而变得不正常了。
岳婉晨想打毛驴主意这件事,也就是她跟陆宁知道了,仿建唐王老城区的那些人,却做梦也想不到,迷人的小晨媳妇,曾经跟毛驴有过那段不能说的经历。
看到陆宁先愣怔了下,就露出古怪的笑容后,饶是岳婉晨已经把她的脸皮狠很踩在了脚下,可还是有些不自然,用眼角瞅着他问道:“我是不是很贱?”
“能说出这句话,就算不上贱了。”
陆宁拿出香烟,坐在了河边的一块石头上。
为方便是散步的市民们稍事歇息,唐王政府在河边安放了很多块这样的石头,颇受大家的好评。
岳婉晨也坐了下来,屈起双膝很是淑女的样子,微微扬着下巴看向西边。
再往西走不远,就是森林了,层层叠嶂的看不到路,只能看到河水从森林中蜿蜒流淌过来。
“吸烟吗?”
陆宁把烟盒递了过来。
“不。”
岳婉晨摇了摇头,说:“我唯有在紧张害怕时,才会吸烟,现在我心里很平静。”
陆宁拿回烟盒,说:“心态平静最好了,这样才能想到很多事情。”
岳婉晨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歪头看着他:“现在,你可以问了。”
陆宁想了想,才说:“我想知道龙头跟九幽夫人之间,到底是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