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艳阳高照,天地明亮,茶肆之中吵吵嚷嚷,巷口老槐树下的老狗蔫蔫地打着盹,时不时吐着舌头呜呜几声。
到了傍晚,苏牧的马车便从苏府侧门悠闲闲地出来,四周围的捕快暗探子顿时心神一震,擦亮了招子。
五月初六那日的恶战过后,苏牧便成为了头号嫌疑,虽然大家伙儿都不太理解,就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书生,如何能够引起郑总捕与余海捕头的警醒,但他们还是尽职尽责地监视着苏府的进进出出。
事实证明,苏府或者说苏牧果真有诡异之处,人说兵匪不分家,这些个班头捕快们也都是有眼力介的,这几天来不断有绿林人涌入杭州城,也有人不断在苏府周围打探消息,这些情况自是躲不过官府的耳目。
这两日情况越发糟糕起来,甚至有人罔顾王法,藐视官府,与暗中潜伏的探子发生直接的冲突,想要撞入到苏府之中,接连发生了好几起真刀真枪的流血事件。
而郑总捕也冒着得罪苏府的风险,从州府衙门处讨来了牌票,对苏府展开了正式的搜查。
苏家之人早已对苏牧心存不满,以苏清绥为首的三代子弟恨不得拍手称快,这么一闹,似乎又要坐实苏牧是假冒货那般。
事实上,正是因为苏清绥的检举,才会使得余海注意到了苏牧,搜查的重点自然放在了苏牧的院落,而其他地方则草草行事,对苏府其他人影响并不是很大。
可惜的是,搜查的结果并不乐观,余海便换了一种姿态,只告诫苏牧,声称形势已经非常严峻,希望苏牧能够与官府精诚合作,否则那些个绿林人冲击苏府,造成无辜的人员伤亡,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苏牧自是矢口否认,只是余海已经将此事都告之了苏家长辈,苏家一时间也是人心惶惶,群情激奋,要将苏牧这个祸害赶出苏府。
苏牧也是委屈得很,若非苏清绥等人将刀的消息泄露出去,又怎会引来如此多的绿林豪强?
眼下这个局势,苏牧确实能够一走了之,除了苏瑜和彩儿丫头,他对这个家族确实已经没有太多的好感,可一旦他出走,必将陷入无止境的追杀,厚着脸皮留在苏府,起码还有官府的力量保护着。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也不是没得法子,只不过需要等红莲伤愈再议了。
苏牧还在马车上寻思这些之时,思凡楼的巧兮姑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宴会的事情。
作为青楼之中的烟花女子,虽然巧兮也是小有名气的清倌人,但终究是比不得虞白芍这样的花魁,排场自然也小了许多,加上此次乃是为了答谢苏牧,便也不敢太过高张。
重午佳节之时,多得苏牧的那首曲儿,让她得到了施展才艺的机会,果是一鸣惊人,博得了满堂喝彩,连虞白芍都命人过来恭贺,并将那首词儿给抄录了回去,巧兮在思凡楼的地位和名声也是水涨船高,这几日来寻她的才子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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