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多了壮胆,四个小伙伴手牵手,走了!
太子身边盯着的人多了去了,居然愣是叫四个人逃掉了,这一闹,不晓得要多少人丢饭碗,多少人丢脑袋了。
程素素问谢业:“你们怎么跑的?”
“也没怎么跑。禁军真是笨呐!他们来回巡逻,这样、这样的,岔着来,到处都是空子。明明门在那儿、路在那儿,他们都看不到。要不是殿下跑得慢,他们抓不到的。”手上嗖嗖比划了几道,口气微带一点嫌弃还。
程素素道:“好了,你是对是错,我先不问,去洗澡换衣裳,先吃饭。”
羊骑士欢快地答应了一声:“哎!”
“樱桃,看着他点儿。阿秀,你去将你哥哥也叫来。”
谢秀不大乐意地:“哦。”她觉得她可以当姐姐的。
清完了场,程素素才说:“说吧,怎么收场。”
带着太子学不良,事情可大可小,谢麟这老师还当不当得下去都不好讲。谢麟道:“不会太难的。圣上心里有数着呢。”
“还有什么事没说吗?”
“嗯,太子倒是个斯文人,他们仨,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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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太子体力不够好,其他三个小伙伴又不能丢下他,兼之禁军也不是白吃干饭,张起、谢麟都被召来逮捕各自的儿子,最后四个小东西只好一起束手就擒。
一人揪两只,揪到御前的时候,太子知道错了,独自承担了责任:“是我觉得闷,要出去走走,他们被迫陪我的。阿爹不是讲过,要忠臣的吗?他们是我的忠臣。”
王学士一面因为讲课讲得让学生逃学而羞愧,一面又因为太子这理论不对而生气:“殿下!佞臣从来都是顺着的!忠言从来逆耳!”
这话就重了,张起与谢麟一齐跪下请罪,口上也不饶了王学士:“稚子天真无邪,奈何因一时之气而刻薄童子?”
张君士的卷毛像弹簧一样地直抖:“都说正经书好能叫人入迷,孔夫子读书入迷,书的味道比肉味儿还香,三个月都不知道肉味了!学士讲的,比我娘做的饭还难吃!”
不不不,张卷毛,书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娘一定会揍你是真的。
王学士简直要气昏:“陛下,臣讲的是孔圣人之言,这、这无知童子,他、他,”说着,将目光放到了张起身上,“不尊经籍,这是羞辱我,还是在羞辱经典?”
张起一阵惭愧:“学士,学士,是我教子无方。”
吴确冷不丁冒了一句:“学生没学好,难道不是老师的错吗?”
谢麟头都大了,他也是老师啊!虽然知道吴确这小子是针对的王学士。
羊骑士更绝一点:“不是说‘汉家自有制度’吗?一家之言……”
谢业同学,你娘估计不为会这个打你,但是从你爹的目光来看,你的小屁股危险了。
反正羊骑士一句话说完,王学士直接被气得昏过去了。皇帝边连摆手:“带你们儿子回家,先反省!”说话的时候认真地看了看几个孩子,点了点头。这些小孩子是他特意挑选的,否则也不会仨都是跟蹿天猴比谁蹦得高的货。是要有那么一点点不被经籍束缚的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变革。
稳重?朝廷上稳重的人太多了,暮气沉沉,又有着一种中老年男人不服老,服药也要纳妾的激动。
天下需要真的朝气。
如果说对张皇后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她将儿子教导得“太像一个听皇父话的太子”,这样不好。
当然,罚是不能不罚的,否则王学士脸上过不去,道理规矩也不行。
谢麟与张起也不是傻子,当场就请罪,现在将罪定下来,接下来有许多人就会过份的追究,否则一扯皮,还不知道要扯成什么样子呢。
皇帝想了一想,道:“他们,抄书吧,五经都抄一遍。你们,还有吴柏,罚俸!太子的课么……谢麟你接着教吧,谢业,好好听!老师呢,只会在堂上打几板子,你亲爹讲课你不听呢,堂上打完回家他还接着打。还有!等王学士醒了,都给我向王学士道歉!”
羊骑士懵逼了,他觉得他自己个儿道理讲得可好了,为嘛还要挨罚呀?!
谢麟一把薅过儿子,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