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冷的手脚,青阳诀运转开来,很快便让她苍白的面孔回复了柔软的血色,若是不看双手山沾着的血迹,几乎像是在短短一瞬间里换了个人。
此后,直到迎亲的步骤全都走完,姜云舒混在喜气洋洋的人群里,竟也没显出半分异样来,让唯一知道内情的白蔻白捏了一把冷汗。
反倒是川谷后来听说了这事,很是慎重地思索了半天,待听到“无常”两个字的时候,才长叹一声,让众人莫要再提此事,被问得紧了,才又说道:“这对她是好事,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话音刚落,就听姜云舒的卧房之中传来“哎呀”一声,随后便是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
最近被她折腾得连睡觉都恨不得睁一只眼睛的几个人连忙循声冲进去,却见姜云舒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旁边还落着一把剑。
石斛便没好气地挤兑道:“怎么?这把剑咬你了?”
姜云舒默默瞅了瞅他,先伸长了胳膊把那柄剑握回了手里,然后才站了起来。
她把剑横过来,让几人看得清楚些:“你们看出来了吧……”
几人便狐疑地对视一眼,仔细观察起来。好半天,还是最为细心的辛夷发现这剑从剑柄来看,分明就像是之前被姜云舒从武库带回来的那把碧色长剑。
但除了剑柄以外,它与过去的样子完全不同,长剑出鞘时并没有丝毫龙吟声,更没有若隐若现的清光,剑身反而泛着透明而清澈的水色,整把剑就好像一道幽深的寒泉一般散出丝丝静谧的凉意。
而迎着日光,在如水般剔透的剑身上,靠近剑柄约两寸处,隐约可见如同婉约流光篆刻成的两字剑铭——灵枢。
川谷目光微凝,问道:“这剑发生了什么?”
姜云舒往门外一瞥,待他轻车熟路地施展了隔音的术法,才苦笑着从头道来:“当初在武库里,听伯父的意思,这两把剑从很古早时就在了,但来历却无人能够说清,我便怀疑可能与……真正的姜家有关。”
她轻轻拂过“灵枢”二字,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沉默中又说道:“而且,我感觉到,这两把剑似乎和我近来修习的青阳诀心法有所呼应。之前我也曾尝试将经此心法淬炼过的灵力注入剑中,不过大概是因为修习不精,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今日——”她屈指弹了下剑身,发出一声清润的铮鸣:“就变成了这样。”
川谷自己走的就是剑修一途,平日也是爱剑之人,闻言不由生出兴趣来,动用灵识将灵枢剑细细检查一番,皱眉道:“有此异变,想来这剑过去应是难得的好东西,可惜如今外表看似无碍,内里却似乎已近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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