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他更为惋惜地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另一柄玄色长剑,然后才转而问道:“方才你说它与你修习的心法有所感应,那它现在是否已经认主了?”
若是唯有修习青阳诀之人才能令双剑认主,倒也解释了为什么多年来这两柄好剑被当作无甚灵性的旧物弃于一旁。
可惜,姜云舒却摇了摇头,表情似乎很是疑惑:“我能感觉到,这把剑可能是因为我修习的心法才接受了我,但是却好像并不想认主似的……”
她对此毫无头绪,便也没斟酌措辞,只把自己的感想说出来了。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川谷听完,先是挑了挑眉,隐约显出一丝疑惑来,可下一刻却蓦地抽了口气,脸色骤变,如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就算没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程度,至少平日里也算镇定从容,这个时候却连双眼都快要放出光来,连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姜云舒便忍不住愣了,心想:“我骗你干嘛……”
川谷气息好似都有些不稳,接过灵枢剑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手指在剑上一寸寸仔仔细细地抚过,简直好像他捧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个绝色的美女似的,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把剑还回去,又去依法炮制地检验了一番另一柄剑。
然后,他把那把黑色的锈剑也小心翼翼地递给姜云舒:“你试试把这把剑□□。”不忘嘱咐道:“先注入灵力,小心点,这把剑现在更虚弱。”
姜云舒不由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虚弱”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是应该用来形容剑的。
但按照这种办法,居然出人意料地真的把那柄本该早已锈死的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姜云舒一惊,见它与之前的碧色长剑全然不同,或者说与常见的任何兵刃都不同,剑身不仅毫无光泽,甚至遍布斑斑锈迹,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愈发显得粗糙古旧,好似在不见天日的泥土中埋藏了千百年,剥蚀得随时都会折断似的。
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些锈不是受潮或疏于保养才产生的,反而更像是从这把剑从里到外地长出来的。
而在与灵枢剑同样的位置,伊稀可以看出那剑铭是苍劲孤峭的“素问”二字。
姜云舒还没来得及再多看几眼,这剑就又被川谷夺了过去。
说是“夺”,可他的动作极为轻柔小心,若说方才他像是生怕唐突了娇贵的美人,那么现在便像是面对着个穷途末路、缠绵病榻的垂老英雄,连呼吸都压得又轻又缓,仿佛不这样便会惊扰了沉眠的病人似的。
又是许久,他终于黯然叹息一声,将素问收回鞘中,妥善放好。这才想起旁边还围了几个不明所以的人,正等着他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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