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邪火烧得旺盛,替叶芷芸盖了被子,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房间。
叶芷芸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拿不准,这是消气了还是没消气?
墨宸渊退下去没多久,小绿便端着膳食进来:“娘娘,王爷让奴婢……”
话才说到一半,就见叶芷芸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小绿抿了抿唇,端着膳食又轻悄悄的退了下去。
秋山别院,偏房。
药人僧在里面好吃好喝,明明已经一把老骨头,可胃口却意外的好,青木守在屋内,眼睛时不时的瞄过去,只因那吃相实在太过粗鲁。
他追随在王爷身边许多年,此前倒也见过药人僧,只是看他吃饭,还是第一次,以为传闻说他顿顿酒肉不过幌子,如今看来是真的,遂不免好奇了些。
不多一会儿,偏房的门被打开,青木一见来人顿时恭首:“王爷!”
墨宸渊抬手示意了一下,青木垂眸就退了出去。
他看着吃得正欢的药人僧,开口吐出一句:“本王不想要子嗣,该如何避过?”
药人僧吧唧着鸡腿,一双看似浑浊的老眸看向墨宸渊,良久才没好气的问道:“你避?”
“是。”
药人僧啃了一口鸡腿,方才给叶芷芸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喝过避子汤避孕,墨宸渊怕就是因为这事才将他拉过来。
如今墨宸渊问起,他便猜想这回是墨宸渊要避子。
这两人还真奇葩,女的避完换男的避,人家都是求子,这两人双双避子。
“药是有,不在身上。”他敷衍了一句。
“本王派人随你到绍雪峰去取。”
“饿了,没空!”这丫的昨夜提着他赶了一夜的路,又加上大风雪,没被这小子折磨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急。”墨宸渊缓缓上前,坐在他的对面,悠悠说道:“正巧本王还要取母妃的药,劳您届时一并给了。”
“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药人僧将手中的鸡腿一扔:“你皇宫里的那些御医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我就一江湖混子,你就让我好好安度晚年行不行?”
顿了顿,像是气不过,又咬牙:“你母妃的药有多难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我的药,你母妃也能多活个十年,就别折腾我了可行?”
墨宸渊眸光一沉,一抹戾气映于眉间,药人僧说能多活十年,便真的只有十年,对此,墨宸渊毫不怀疑。
也正因如此,他才非要从药人僧这里弄药不可。
见他乱放杀气,药人僧心里一阵烦躁:“你派人跟我到绍雪峰取便是!”
他好歹活了大半辈子,已到杖朝之年,竟被一个黄毛小子压得死死的,打不过就算了,还整日担心他一怒之下又把他的丹药毁了,实在憋屈死他。
虽然不耐烦,只是这么多年也清楚了墨宸渊的脾性,他那母妃的药,其实平日有悄悄备下,就怕这小子突然来发疯。
墨宸渊起身,垂眸微微恭首:“多谢。”
“哼。”药人僧别过脸,一脸不耐。
除了安贵人,墨宸渊从未对谁行过礼,而这药人僧,却每回都会被墨宸渊以礼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