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兰州之战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兰州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最先感受到变化的就是兰州的官员,继而是百姓和商贾。
街面上的军兵消失了,迅捷军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只不过谁都知道在兰州城的西北角有一个大营乃是城中的禁区,每当兰州城出现一点风吹草动时,那座大营便会迅速打开,涌出无数的军兵。
以雷霆之势迅速清剿作乱之人,还兰州一片安宁,待事态平定,这些军兵又会快速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郑
随着兰州城的安定,作乱的人越来越少,之前也不过是些切身利益受到损害的人,不服河西统治而作乱,收拾这些人可谓是毫不费力。
而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河西的官人来了,也要变了。
河西与大宋最大的不同在何处?当然是在官员和制度上,这个道理就算是寻常百姓都了解,无他,兰州距离河西太近了,无论是来自湟州的消息,还是来自凉州府的见闻,都足以让任何一个大宋的治下百姓心向往之。
追求更好的制度是饶共性,而尤其是在身边就已经有这么好的制度作为参照时,心中的不满和嫉妒便与日俱增。
现在好了,河西拿下了兰州城,并且夺取了兰州全境,百姓们出于对皇权的尊重并没有大肆庆祝,但心中的喜悦却是按耐不住的。
自从夺取兰州城后,河西就已经派遣官员前来,叶安不可能把兰州原本的官员无论大全部换掉,所以必要的改造就一直在进校
当然,河西的原则很简单,底层官员没必要全部都换掉,只是把那些名声不好的,百姓有怨言的官员给裁撤,大快人心的同时又不会激起大宋旧官吏的怨恨。
至于高官那是必须要换掉,知州,通判,主簿,等等这些全部都要用河西的自己人,并且还必须是从凉州大政府派过去的才校
为的就是加强河西对兰州的权利领导,此举最大的好处也是让大政府能对兰州做到垂直管理。
百姓们对于这样的改变是喜出望外的,不光寻常的贪官污吏被换掉,就连政策都大有改变,比如苛捐杂税几乎全部被减免,那是五代时便留下的旧制,就算大宋富裕了,也不曾消弭百姓头上的负担,这就是极为不妥的事。
很快,兰州百姓就变成最拥护河西统治的存在,因为不光苛捐杂税被免除,新任知州范子渊还在兰州推行教育,新建学校,医院,甚至是福泽园和义庄。
这些都是官府出资修建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接纳富商的捐赠,很多时候百姓的劳役也被分摊到这些事情上,并且官府还会给钱。
从来就没听过官府会给百姓劳役发钱的,工钱不多却是足以糊口,这对战乱过后的兰州城有着极大的好处。
范子渊在安顿好兰州的诸多事物后,屁股还没在州衙的座位上坐热乎,凉州府知府裴承文便来了。
虽然是知府之名,但他还是大政府的常任官,相当于大宋的参知政事一般,地位自然不同寻常,范子渊热情的在州衙接待了他。
只不过裴承文在花厅稍稍客套后,便苦笑着开门见山道:“此次老夫前来,一是为你范子渊任职兰州而贺,二来也看看兰州归于河西之后有何改变,这第三可就让老夫难以开口了。”
范子渊大笑道:“裴公何必在我这里卖关子,定然是叶侯有要事相托,你直便是。”
“可有胆气?”
“自然是有的!”
“好,河西大政府第八十三号令,着范子渊为外交使,前往东京汴梁带回张得胜!”
“啥?!”
范子渊猛然一惊,没想到裴承文前来居然是为了这事,张得胜被扣东京城的消息很多人都知晓,甚至有激进武人要出兵会州,向大宋施压以表明态度。
没想到最终要让自己去要人,范子渊想了想道:“此去东京姿态自然要放低些,也要让官家释然,如此便需拿出些东西以表诚意,不知叶侯打算用什么平息官家的雷霆之怒?”
裴承文的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指了指北面道:“还是你心思细密,叶侯打算向党项施压以交好大宋。”
“额?如何施压?”
“竭其货物,贬其钱币,竭其经济,绝其商贾……”
范子渊瞪大眼睛,许久之后喃喃道:“果然,国之经济一道上,叶侯从无敌手!党项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