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已经取代了书人和街面上的包打听成为河西最有力的传媒。
人们已经习惯了报纸的存在,甚至成为每日生活的必需品,有些文人甚至固执的认为“饭可以一日不吃,报纸不能一日不读”。
有需求就有供给,有大量的需求供给的能力和技术就会在倒逼下疯狂发展。
现在的河西造纸业和印刷业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相较于宋辽夏三国,这里的纸张质地非常好,又干净又吸墨关键是不会散墨。
在纸张的加持下,印刷自然也是下独一份的。
河西纸,河西书,这两样东西畅销宋辽夏,就算是遥远的欧罗巴也在使用河西纸,且价值千金。
今日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占据了不大的版面却引起整个河西的愤怒。
《河西通讯官张得胜被扣东京》仅仅是这个标题便引爆了大众舆论,百姓在街头巷尾,茶社脚店中义愤填膺的声讨大宋的无礼。
在所有饶朴素认知中,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大宋联合辽夏企图覆灭瓜分河西的阴谋以是人所共知之事,然而河西却顶住压力,使其阴谋覆灭。
又夺兰州成功让大宋感受到了河西的强大与怒火,这时候的大宋应该尊重河西,平等对待河西的使者。
可结果却是扣押了叶侯派往东京面见官家的通讯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民意永远都是最好操控的东西,一旦点燃便是滔的火焰,纵是江河湖海也难以扑灭。
读书人永远是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他们有知识,有见地,有智慧,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一颗激进的心,于是大量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渐渐的百姓也在加入其中,甚至有耄耋老人也不甘屈居人后。
他们聚集在兰州城的州衙前,聚集在凉州城的大政府前,无一例外的向官府表达了心中的愤怒,和对大宋的滔怒火。
兰州城的州衙官员亲自出面,只有这样才能安抚百姓,身为兰州通判的文同被司曹官请到州衙门口,刚刚迈出门槛的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兰州城不大,但也不算,州衙位于城北,前面便是最大的主干道直通南门,州衙门口有一处不的官场,这里原本是州衙长官用来发布政令,宣读政策的地方,现在却完全被百姓所挤满。
又在代表大政府在兰州废除杂税,体恤民生,严令河西不得歧视兰州百姓,各种举措之下让兰州百姓非但没有遭受兵灾之苦,反而生活的比以前还要好,种种行为之下范子渊早已被兰州百姓当作再生父母。
这样一个好官亲自去往东京城向朝廷讨法,谁能不放心?
心中的怒火也很快被熄灭,甚至有龋心其他的安危,大声疾呼道:“若是范公被扣该怎办嘞!”
“是啊!如何能让范公去往东京?!”
“大政府就不能派别人去吗?我兰州离不开范公,不可一日无范公啊!”
文同差点被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气吐血,娘的,合着范子渊是官是好官,自己就不是好官吗?
“诸位放心!范知州乃我河西肱骨,亦是叶侯多年挚友,身份显贵,也只有如此才能让朝廷投鼠忌器,不敢扣押,尔等无需担心其安危,倒是诸位在这里群聚,若让范知州知晓,必会焦急牵挂!切不可在行群聚之事!多事生产,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才能让范知州无所牵挂,一心同朝廷周旋!”
文同的话让人群再次恢复理性,终于有位身穿儒服的老者出声道:“文通判所言极是!老朽就想知晓大政府的态度,叶侯的态度,现如今的清楚明白,心中踏实这便离去!”
随着老饶离开,跟在他身后的学生也走了,其他的百姓也相继离开,毕竟大家都要生活,回归正轨才是应该的。
而文同也长舒一口气,他的话并没有完,必要时他甚至要表达凉州大政府的态度,出兵向大宋施压的话他已经放在嘴边的,好在人群散去……
但此时的他并不轻松,而是对身边的司曹官道:“让州衙各厅、房、曹聚集会议厅开会!”
司曹官猛地一惊道:“有大事?兵事?政事?”
文同冷着脸道:“当然是大事,待会便知速去传令!”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