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微微感叹,大大的咬了口手的果子,这是刚刚在路过果子巷时买的,这果子巷不单单是买蔬果的,还有炸果子。
便是把面食用油炸了,里面或是外面淋上蜂蜜,面食这东西只要和甜味相交,定会迸发出令人着迷的味道。
而叶安更羡慕玄诚子手的那块炸果子,外面层薄薄的糖衣炸的酥脆,口咬下去咔嚓咔嚓的声响听着就让人不禁咽口水。
腻了也不怕,从车上扔下各级铜板,立刻有挂着盒子的少年抄手接过,再递上几罐香汤饮子,保准解腻…………
叶安吃的舒服,伸了个懒腰微微感叹,这他娘就是宋世人的幸福生活啊!
每条街道,每条小巷都充满了烟火气,舒坦自在,可比后世的景区要高强不知多少,最要紧的是,无论在哪,味道都不样。
牛车的速度并不快,虽然是土路,但却被夯实了,平坦的紧,牛车在上点也不颠簸,牛车后的三个人已经吃的不像样。
王帮还好点,注意自己的身份,拿着块肉饼细嚼慢咽,时刻注意自己管事的身份,和铁二以及盏儿区别开。
盏儿毕竟是女子,面对这些吃食根本就停不下,再加叶安出手阔绰,胸前的小口袋里已经装满了各种蜜饯干果,手上拿着大块的肉糜饼子吃的小嘴流油,引得边上的小贩练练夸赞她是东京城最漂亮的侍女。
至于边上的铁二便不能看了,果子,饼子,饮子把抓,左口,右口的模样实在是如同匪类。
就这,边上的小贩还夸赞声:“好汉子!”
惹得行人哈哈大笑哪是什么好汉子便是个大肚汉罢了,人家铁二却不在意腆着脸的哂笑使得盏儿和王帮下意识的与他拉开些距离,也让叶安把头伸出车窗呵斥:“登不上台面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小郎君我短了你的吃食!”
玄诚子看着叶安笑骂的模样便知晓,这三人已经成为叶安在意的人甚至在这少年人心的地位也不比自己这个师傅要差。
玄诚子就是不明白上下尊卑这东西在叶安眼为何那般的无关紧要?
玄诚子看了叶安许久缓缓点头道:“这便是你的家学所致,杂家博采众长,吸纳百家之学,在尔等眼怕是没有无用之学的。所以也觉得众生当属平等,但毕竟你以到宋世,这世上有礼法,有规矩,不可再显露出来。”
叶安挠了挠头,他还是第次听人说这话,但很快便知道原因,这会让自己在这世上显得另类。
果然玄诚子开口道:“你对待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那上位者该如何想?位卑者能否承受得起?
儒家以士农工商为别,士人高而农人重,百工底而商者贱!你是要入道的,若是不能把你家之说光耀于世,那便好生遵从儒道的规矩!否则特立独行,终究是不稳妥的。”
叶安缓缓点头,叉手行礼道:“弟子明白了,谢师傅提点!”
州桥算是东京城内横跨汴河之上最大,最壮观的桥,也是四通达的交通要道。
桥下汴水奔流,浪声滔滔,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岸商业十分繁荣,笙声连成片。
行至桥上,南望朱雀门,北望宣德楼,间是天街,叶安没有看到买刀的杨志,倒是看到了桥高水深,舟过皆不去桅。
音乐声突然响起,众人缓缓站到边上避让,便瞧见座彩车突然出现,且上面站满了身着彩衣的女子。
在瞧见众人围观后,娇声齐道:“兰桂坊今夜歌舞首演,恭迎诸位坐看!”
哗啦下,四周得人便围向了花车,叶安从牛车探头,便瞧见偌大的花车后面居然是售票处……手脚麻利的女子正在盖戳售票!
赶车的把式告罪道:“二位贵人能否稍后,小老去买了演票便回来!”
不待玄诚子说话,小老头便以“脱兔”般的速度冲了过去,看的牛二王帮等人目瞪口呆。
叶安瞪着眼,盯着花车上的三个大字喃喃自语:“兰桂坊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