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两税不说,原本是从唐时延续下来的,把一切赋税都折合了进去,但事实上除了租庸调这三项外,还延续下了五代时的苛捐杂税!
别以为这个时代的人活的就轻松,相反比后世更为幸苦,甚至不如“打工人”,而是彻彻底底的“拼命人”。
田地有租,丁役有庸,户籍有调,也就是说有田产的要缴纳农税,有壮劳力的要服劳役,户籍所在地若是有特色的,比如产糖还要每年向朝廷缴纳糖进行折变税收等等,其中的错综复杂便是一言难尽。
更别提还有哪些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自从赵匡胤开国那一天起,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宽徭薄赋”、“休养生息”,而是把割据政权制定的各种苛捐杂税通通予以保留。
难怪曾经教授说过,若是回到宋朝,那一定是极为悲惨的,你有很大的几率成为农民,并且背负沉重的税收。
什么“曲钱”、“牛皮钱”、“盐钱”、“鞋钱”、“脚钱”、“农具钱”、“公用钱”……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朝廷不能收,不敢收的。
所以也印证了那句话,出生在寒门想要跨越阶级,几乎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如此也就出现了一个追大的笑话,宋朝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出现了四百多场农民起义,还真的很稳定啊!
叶安是勋贵,勋贵家的庄子是不需要向朝廷缴纳税收的,佃户只需要缴纳粮食给庄子,还能免掉诸多的劳役和征派,所以才使得有人想尽办法也要把土地投献给权贵之家,土地兼并能不积极吗?
每当想到这恶性循坏之下的灾难,叶安便是心惊胆战。
减少缴纳的租子,但等同于减轻庄户身上的负担,他们都是佃户,就靠着庄子上的田地作为产出养家糊口,安身立命。
但叶安还有要求:“若在农闲的时候,你们也不得躲懒,咱们庄子上要开办作坊,你们都是要去帮忙的,每月按出工天数付给银钱,这些都是你们的净赚,不需你们缴纳,也是多劳多得!”
王伯哈哈大笑:“小侯爷,这话说的,咱们庄稼人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的傻力气,只要给钱谁不愿意出力谁是傻子嘞!”
这就是差距啊!
相比之下债户们比庄户更加的贫穷,这些人大多已经走投无路,生活逼迫着他们下死力的维系眼下的一切,生怕稍有怠慢就被赶出这个庄子,再次回到东京城中去讨生活,还要背负那沉重的债务。
叶安和秦慕慕两人在自家的大宅院外看着这一切,萱儿已经收拾好了厢房,但却没有催促秦慕慕和叶安进去,铁牛已经把花厅,庭院也给收拾好了,都是之前收拾过的,稍稍整理便好,此时清闲下来的他正站在门内一遍遍的骂着庄户们的懒惰。
叶安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最不怕的便是这些庄户躲懒,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勤快起来的,只需要一点点的刺激和嫉妒,这些庄户就会哭着喊着扑上来。
王帮无疑是一个出色的管理人才,虽然不一定有多少创造力,但叶安交给他的东西他都能最高效的完成。
带着债户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收拾出一片荒废的园子,并把里面的枯萎的杂草和杂树都清理了出去,此时的那片规模不小的园子已经一览无余。
叶安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人群中便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每日要做的就是用黄泥制制作砖块,并且按照本侯的规矩修建砖窑。”
砖窑?不少人有些发愣,烧砖对于宋人来说并不是个陌生的词汇,城墙上的方砖都是烧制出来的。
但烧砖实在太过麻烦,时间也长,在地上挖一个硕大的烧砖窑洞,最多容纳万把块砖,还需要月余的时间才能烧制出来,甚至还要晒砖,若非是开封府的城墙上需要,一般都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青砖虽然结实耐用,但太太功夫了些,债户们在得知自己要做的事情后便有些不愿继续干活了,本打算在庄子里学门手艺,谁知道居然是烧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