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终于知道为何曹仪一开始不想上马了,骑马看似是很风光,可一时半会还可以,若是长时间如此,屁股和大腿一定是受不住的。
最狠的还是曹家的那几个老家将,把马车赶得飞快,车队的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曹仪也必须追上车队才行…………
叶安坐在车辕上同铁牛随便的闲聊道:“没想到曹仪倒是被自己手下的家将们给治的如此狼狈啊!”
铁牛嘿嘿一笑道:“侯爷,这话便不对了,您不知晓,将门中的这些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在曹家地位也是不低,看似是跟随先祖的家将,但您也要知晓这先祖是谁!曹彬乃是我大宋立国的大将军,这些个老兵跟随的可是曹枢密,在曹家地位便是老供奉,虽说武将之家比不文臣,但他们在曹家的威望大抵也能同渊汆先生在三槐王家一般吧?”
好家伙!叶安直接给整蒙了,他没想到这几个看上去邋遢的老兵居然在曹家有如此高的地位。
但也好奇为何铁牛知晓这么多将门的事情,奇怪的望向他道:“你怎知晓这些将门之事?莫不是家中在东京城还有旧主?”
铁牛憨笑道:“俺家乃是军中正经的破落户,俺爹不过是右骁捷军军中的一个军使,哪里能攀扯这些东京城的将门嘞!”
话倒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叶安总觉得铁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虽说铁牛有些憨憨的模样,但有时他总能说出相当有道理的话来,便是王帮都会为之侧目。
但最怪异的还是铁牛的瞎眼老娘,老人家看似是个孤婆子,但说话气度,安排事由却是面面俱到,入了侯府之中不曾有一点不妥,甚至同侯三的母亲关系要好。
这便不是寻常人家的老太太,反倒像是大户人家的主母模样,可托了陈琳去查,铁甲的底细清清楚楚,毫无问题…………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叶安也觉得这对孤儿寡母是真的对侯府没有半点恶意,也就不当回事了。
“侯爷,您看,这曹节度上了马就别想下来,曹家的将们可是盯着嘞!要不得半天这屁股都得磨烂了!”
叶安哈哈大笑,是这个道理没错,骑马也有骑马的痛苦,强行改变人的腿型结构本就是痛苦的事情。
中午歇息的时候,曹仪都不敢下马,他担心下马之后便再难上去了,但此时的叶安却笑不出来,陈琳几乎是把他从马车上薅下来道:“倒是把你小子忘了,听闻你骑术不错,但也该多多磨炼,现在不连去了环州再练可就来不及了!”
曹仪嘿嘿一笑的靠近马车道:“孙老,您说这叶安其实是个马背上的好手?”
孙瘸子点了点头,却也嗤笑道:“只能算是骑马的好手,算不得马背上的好手,若是让他持剑提刀与人砍杀,怕是一个来回便…………”
曹仪松了口气,笑道:“还当他连马上功夫都是了得,那咱们将门的脸面可就彻底没了!”
孙瘸子几人顿时露出恨铁不成的表情,几个人老家伙撇了撇嘴便不说话,唯有孙瘸子忍不住指向还在边上紧张叶安的铁牛道:“你是不是不知晓叶安的厉害?!六个死士劫杀他们主仆二人,最后却被他们反杀,要不然便是这憨货深藏不露,要么便是叶安有逆天的本事!十六岁的娃娃便能当街杀人,老夫听了都要大叫一声痛快,你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整天想着的不是捶丸,便是饮宴,哪有一点将门之后的模样!”
曹仪莫名被数落一通,脸上稍稍挂不住,但还只能陪着笑脸的点头应下。
叶安和陈琳回来的,在瞧见他安然无恙后,一众人心中倒是松了口气,范雍探头伸出车窗骂道:“君子坐不垂堂,莫要没由来的发疯!速度已经不慢跟着车队便是,何须驾马飞驰?若是出个好歹,老夫如何向朝廷交代?!这莽后生!”
看似是责骂,但却有一股关心的意味在其中,叶安赶紧在马背上保全拱手,至于曹仪这货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竖个拇指道:“长生果是少年英武啊!这般的控马之术不得了嘞!”
叶安腼腆笑了笑便灵巧的抖了抖缰绳,让打着响鼻的军马靠近马车,相随前进。
唯有陈琳默然不语,甚至有些吃惊,他刚刚追过去才发现,这小子在马背上那种浑然一体,随着战马上下颠簸的感觉非常自然,根本不现实才骑过几次马的人。
这小子身上还有多少的秘密?怎生和他在一起时间越长越是觉得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