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在宫中的地位和特殊,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朝中百官都能看的出,无论官家还是圣人,对叶安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器重。
但今日曹仪和李遵勖二人才发现诡异的地方,陈琳这样的宫中内大官居然与叶安的关系极为亲厚,寻常人若是敢这般的说他试试?
他们知晓陈琳住在叶安府中,但没想到是这种关系,原本还以为是刘娥光明正大的监视叶安,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些亲近的意思在其中。
蓝继宗,陈琳,此二人在宫中的地位谁人不知?
而这两人恰恰与叶安的关系颇为亲厚,这由不得曹李二人不猜测。
当然李遵勖比曹仪知道的更多,赵清懿从宫中得到的消息可是相当丰富的。
她知晓叶安与秦慕慕在天家的特殊地位,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有一点她对李遵勖讲的明白,天家对叶安以及秦慕慕有着特别的信任,甚至是信服。
这一点无论出生尊贵与否,还是品秩几何都是外臣最难得到的。
无论天家如何用人,都有是自己底线的,很难做到与外臣之间关系如同外戚一般的亲近,而外戚虽与天家亲近,但却受到天家的忌惮。
云中郡侯府的夫妻二人却是完全不同,无论是叶安还是秦慕慕都不是外戚,也不是高官权贵,但却能得到所有朝臣都无法企及的信任,这不由得让李遵勖吃惊。
看了看边上的曹仪,话到嘴边的李遵勖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连自家儿子都不知道的秘密,没有必要告诉旁人知晓。
其实叶安寻曹李二人出来垂钓更多的是交换消息,最近朝中关于是否废除贴射法的争论有很多,且事关孙奭,叶安有些摸不着底。
陈琳给自己的消息当然有真的,但叶安可不会相信一家之言,叶安之所以如此重视此事不光是因为孙奭这位儒学大家,更多的是在意变法的改革。
贴射法就是对大宋税法的一种改革,虽然只是涉及茶税,但已经是相当成功的典范。
现在遭受攻击显然是曾经的既得利益者不希望自己的特权被收回而大宋变法的失败往往来自于此。
曹仪惊讶的看向李遵勖,而陈琳则是冷笑着不说话,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本就觉得孙奭反对贴射法本就目的不纯。
“长生老弟看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只是知晓了你们二人说的都对,孙学士反对贴射法的理由很充分,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他也是利益相关之人,贴射法虽然并不完善,但还没有到要废止的程度,他只是说出贴射法的不好,应当废除改用折变法。”
叶安话音刚落,边上的李遵勖便道:“那又有和错?”
“既然知晓贴射法的弊端,为何上疏的不是完善贴射法,而是要全面废除一棍子打死?!”
曹仪嘿嘿一笑:“就是嘞!我二叔早就说过此事,长生老弟不简单啊!见微知著,从文书之中发现的关窍所在!”
李遵勖却微微摇头道:“诶!没想到一代大儒居然因身外之物晚节不保……”
“可莫要如此说,晚节不保到也不至于,只是涉及他自身利益而做出取舍罢了。”叶安还是不愿说孙奭的不是,毕竟自己受他教诲颇多,又是王渊的先生,在文道一途上算是自己的师祖。
曹仪自然知晓他顾及什么,微微点头道:“长生老弟说的是,这事还未有公断,话不能说死,是非曲直也由不得咱们说不是?谁敢沾染那些文臣嘞!”
叶安翻了个白眼:“这话怎说的?难道我叶长生便不是文臣?”
“你是文臣?!”
曹仪、李遵勖、陈琳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反问,倒是把叶安问的哑口无言,自己明明是文资出身的,但在别人怎么也钻不进文臣的队伍里…………
连夏竦这样父亲是武职恩荫入仕的人也能被人家当作是文臣,自己就是不行,叶安那个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