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将看到的事情捋顺,一边给四郎施针,几针下去,四郎有了反应,眼皮一颤一颤的抖了几下。三郎送了一次温水和酒,见四郎还没醒就又出去了,又等了一会儿,四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
入眼处是小妹一脸焦急的望着他,眉头都纠到了一起,抿着嘴唇色泛白,“小五!”试着叫了一声,这才感觉到头上有些疼。
“你先别说话,有什么等一会儿喝了药再说。你只告诉我你头晕不晕,除了头痛,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别的地方倒没觉得。”四郎感觉了一下身上,除了有些冷,别的还好。
三郎端着姜汤进来时,正看到小妹再给四郎处理伤口,水盆里有块被血浸污了的白布,碗里的酒已经用光了,看着小妹将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实了。这才看到四郎已经醒了,总算将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小妹没有骗他,四郎真的没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醒过来了。
司徒嫣给四郎的头下垫了两个草枕,让三郎趁热把姜汤喂给四郎,自己则去灶房熬药,出门前叮嘱三郎不要让四郎多说话,免得头晕会吐。
药刚熬好,就听到大郎和二郎回来的声音,两人进院门时,就看到一捆柴火扔在院门口,二郎还笑骂弟弟们不晓得去哪儿玩闹,这柴火也不堆好就跑了。可才走了几步,就看见雪地上的一片红,吓得将自己的柴火都扔了,喊着“小五”,就冲进了堂屋。
大郎也注意到了,只是比二郎多留了个心,见灶房的烟筒冒着烟,就知那里有人,先进了灶房,正好撞到司徒嫣端着药碗往外走,两人差点儿撞个满怀。
“大哥小心!”司徒嫣边叫着,边停下侧身,这才没将药洒了出来。
“小五,谁伤了?”大郎帮着小五开着灶房门,两人边说边往堂屋去。
“是四哥,让人打伤了头,倒在了院子里,有啥等四哥喝了药再说。”两人进了西次间,就看见二郎跪在炕边,拉着四郎的手在哭。
“二哥,快别哭了,四哥没事的,你这一哭再招他心里难受,等喝过药,再睡个一晚,明儿个就能好了。”
二郎也是被吓着了,这会儿听了小妹的劝,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收了声站到了一边。
大郎盯着四郎看了几遍,确定是真的没事,这才稍安心,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闷了一肚子的疑问,可大家都知道还不到问话的时候。
司徒嫣一边给四郎喂药,一边和大郎说话,“大哥,你去趟村正叔家,请村正叔来一趟。”敢伤她在乎的人,这人无论是谁,她定让他血债血偿。
大郎明白,这会儿他留下也帮不上忙,而且四郎是在自家院子里被人打伤了,这事儿决不是一般的小事。又看了四郎几眼,这才转身出去了。
“二哥,院子里的柴火先堆起来,血迹的地方不要动,不论是报官,还是找人来做证,这些都是证据。”司徒嫣这会儿在忙着四郎,还没来得及去看那些证据,她可不愿错过些什么。
“好。”二郎和大郎一样,出门前都仔细的看了四郎几眼,这才放心。
“三哥,你去找阿牛叔或四叔,带着他们去趟李大牛家,也不要进院子,只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好好听着,这事儿怕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只要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不透风的墙。”司徒嫣一边说,一边注意四郎的表情,在她提到李大牛三个字时,果然四郎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意的表情。
四郎怎么也不明白,他什么都没说,小妹怎么会知道伤他的人是他爷家的人。
三郎一听这伤人的是他爷家里的人,本来还有些不相信,可看四郎瞪着眼盯着小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就知小妹这次又猜对了,气得脸色发白,二话不说,抬腿就跑。
司徒嫣先支走了二郎,这才让三郎去办这事儿,就是因为知道三郎性子沉稳,不会像二郎那样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