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转向大家,开始慷慨陈词:“想我大周立国近三百年,全靠以礼治天下。有礼,则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失礼,则内忧外患、山河破碎。先王末年的乱局,正是从废后、废太子而使。如果没有发生这般有违大礼之事,就不会发生国破君亡的悲剧。我等作为文王的子孙,还不应该吸取这血淋淋的教训吗?”
接着,晋侯再次转回,用犀利的目光扎得姬余臣抬不起头来:“您作为先王的弟弟,更应当时刻以谨遵礼法为己任。为什么要和这位弑兄上位之人同流合污呢?”
“姬仇!”卫侯再吼一声,试图制止晋侯。虽然他本就是个不要脸的人,但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贵族也承受不了名声受到如此打击。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以为过了六十几年就不会有人再提起你的污点了吗?虽然你的长寿已经拖死了当年绝大多数的知情人,但史官是不会撒谎的。只要有史书在,你当年趁丧礼将嫡长兄逼死在墓中的事实就不会改变!”
帐中的几十号人嗡的一下炸了堂。年轻的纷纷交头接耳,对着卫侯指指点点。老一点的如芮伯、申侯也勾起了半个世纪前的尘封记忆,忍不住摇头叹息。
就连姬扬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说明这段历史在卫国无人敢提。本来一直吊儿郎当的他,忍不住替老爹顶了一句:“晋侯,你翻这些陈年旧帐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晋侯今天是火力全开,“寡人曾亲历叔父篡位,历经艰辛方夺回君位。寡人就是见不得这样的事再发生,尤其是在作为天下表率的王室里。寡人今日嫉恶如仇,非要维护一回祖宗的礼法!”
这话是如此地铿锵有力,以致于平息了帐中所有的杂音。
半晌,卫侯才幽幽地说道:“议天子事就议天子事,你却非要攻击寡人。既然您认为在下无德而非礼,那寡人只好回避了。”说罢,便在内宰的搀扶下起身向外走去。
“周召留步!”芮伯眼见会谈又要失败,试图将其拉回来。然而卫侯头也不回,只是停下来摆了摆手,便径直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姬扬还心有不甘,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姬余臣一看没了依靠,赶紧也脚底抹油——开溜!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盟会谈还是不谈?地主芮伯是一个头比两个大,都有点后悔接这个烫手山芋了。他硬着头皮说道:“郑伯阿郑伯,您和卫侯是会盟的主角,缺了谁都没法谈下去。您让晋侯这么不留情面,是至大局于不顾阿!”
掘突看了看晋侯,不由地会心一笑:“卫侯吃了败仗,心中不服阿。他早就有了在会谈中作梗的打算,我们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杀杀他的威风。”
“半斤八两就不要再互相扯皮了。”芮伯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话中满是怨气,“您还想不想谈下去了?想谈就请晋侯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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