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显有些意外,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医术神异的道长,轻易不给人诊治的,还有个“三不医”的规矩:不诚心者不医;不是疑难杂症不医;不合眼缘者不医,现在竟然主动给自己开药,难道说自己也得了什么绝症?
他心有疑虑,仔细回忆半晌,发现自己除了容易伤风发热外,并没有别的症状,以前看大夫时,也没人说过他有病,怎么云道长就认定自己有疑难杂症呢?
薛显想问,但跟云清不熟,云清又不怎么说话,一时不敢开口,还是云清主动询问他有什么问题,他才问出来,云清解释说:“你这个算不上病,只是免疫力太低,哦,免疫力低的意思就是,抵抗病毒的能力差,比如说换季时,别人都没事,你就很容易伤风,吃到略微不干净的饭食,肠胃就会不舒服,诸如此类。”
虽然不知道“病毒”是个什么东西,但云清举得例子他听懂了,跟自己的情况一对照,还真是一模一样,虽然没得过大病,但隔三差五小病一场,也挺不舒服的,如今既然能治,他心情也挺好,只是记挂着兄长的病情,不好笑出来而已。
“多谢道长费心,诊金薛某回头必回送上。”薛显诚心诚意的感谢道。
云清也不在意,在他的指引下进入薛家,早有薛王氏带着一双儿女在二门处迎候,看到云清就弯腰行礼,恳求她救人,云清虚扶一把,说:“夫人不必如此,我既然来了,自然会尽力而为,只是没见过病人,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万一力有不及,还请夫人勿怪才是。”
薛王氏还没说话,她儿子薛蟠先开口嚷嚷道:“小爷不管那么多,你要是治不好,别想走出薛家大门……”
云清登时放下脸,薛显一看不好,马上斥责道:“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还不快给道长赔礼道歉!”
薛王氏则赔笑道:“小儿年幼,又挂心他父亲的病情,出口无状了些,还请道长大人大量,念及他一片孝心,不要跟孩子计较……”
薛蟠不觉得自己有错,若只有母亲,他肯定还要吵嚷几句,但叔父也在,就不敢太过放肆,犹自偷偷瞪了云清一眼,不甘不愿的闭上嘴,却不肯道歉。
云清深深看他一眼,也不跟这个混不吝置气,跟着薛显进入室内,薛晟正歪在榻上,靠着抱枕半闭着眼,面色青白,身形瘦弱,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声音微弱的说:“劳烦道长亲至,晟力有不逮,未能起身相迎,还请道长见谅。”
云清对薛晟印象还行,金陵城她来过两次,没听说薛晟有什么恶名,也随大流做过些善事,算不上大好人,却也不是坏人,可以一救,因此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略作客套,就上前给他诊脉。
“薛老爷的病我可以治,不过我有几个要求……”云清沉吟着说道。
薛王氏一听,当即说:“只要能治好我家老爷,你要什么我们薛家都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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