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朱仪前脚说他没必要让任礼丧命,转头又说就是想要任礼的命,不仅让张輗的脑子转不过来,更是忍不住生出一阵烦躁。
然而,面对这种状况,朱仪却依旧稳坐原地,甚至还有心情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到了现在为止,他才终于发现,为什么当初天子宁愿冒着太上皇可能被提前接回来的风险,也要把张軏打发出京城。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英国公府有张軏坐镇,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实在是太难了。
就如现在,如果对面是张軏,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到对话的主动权。
但是如今换了张輗嘛……
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案上,名贵的白瓷碰撞在檀木案上轻微的声响,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朱仪的脸上带着笑容,道。
“二爷莫急,我方才说的是真的,到了如今的地步,我的确没有任何必要,一定要任侯的命,但是,就在刚刚,我改主意了,任礼,他必须死!”
“至于原因,恰恰是二爷刚刚说的,任礼传出的这封信!”
说着话,朱仪的神色变得冰冷起来,轻轻吐出几个字,道。
“任礼,这是在自己找死!”
张輗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朱仪的神色,他莫名的却冷静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此刻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有些像他三弟年轻的时候,于是,沉吟片刻,张輗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朱仪叹了口气,反问道。
“二爷,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任礼说的是真的,杨能的那封自陈书中,真的提到了当年的那桩事,那么只怕此刻,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早已经到了甘肃和宁夏。”
“所以,二爷这个时候派人过去,不仅无法销毁痕迹,只怕还要将自己的人手搭进去。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比天子更快,所以这件事情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
这番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张輗的头上,让他浑身发凉。
半晌,他声音都有些沙哑,道。
“那现在,宁夏那边……”
朱仪望着张輗,神色也有些复杂,又是一生声叹,道。
“我也只是猜测,但是,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二爷派去的人,正撞在了锦衣卫的手里,如此一来,只怕此事牵扯的,就不止是任礼,甚至,也不止是南宫了……”
这话一出,朱仪便见到,张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
朱仪心头一惊,难不成,他的这番话,竟然真的说中了?
如果说,今天跟焦敬等人的谈话,是早就推演过的说辞的话,那么,现如今朱仪的这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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