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貌似,可能,大概,竟然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眸光闪动着,朱仪试探着开口问道。
“二爷,难不成您已经……”
话未问完,但是,双方都明白意思,张輗沉着一张脸,片刻之后,方闷声道。
“这件事情干系重大,朝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彻查,所以,我和焦驸马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派了人手连夜快马加鞭,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快到宁夏了。”
“二爷,你糊涂啊!”
听闻此言,朱仪心中暗喜,但是面上却露出一副惊怒之色,从椅子上霍然而起,那副样子,竟似是因为气急,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他方道。
“这件事情的确紧急,但是,无论如何,二爷也该找我商量一番才是,岂可如此鲁莽?”
“这,焦驸马说……”
或许是被朱仪这番气势所慑,又或许是自己已经乱了心神,张輗下意识的就开口答道。
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妥,只得不自然的转而道。
“事已至此,想要将人手追回,只怕也来不及了,不过,小公爷放心,我派去的都是最忠心的家生子,即便被擒,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该说的。”
然而,张輗的这番表现,落在朱仪的眼中,他哪还能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便冷笑一声,道。
“既然如此,那请问二爷,为什么焦驸马自己不派人过去,反而要叫英国公府出头呢?”
“这……”
张輗刚想回答,就被朱仪直接打断,道。
“驸马爷是不是对二爷说,边军中英国公府的人脉更广,办事方便,他一个驸马都尉,在京中或许还力所能及,但是出了京师,还要仰仗英国公府。”
虽然的确是这个话,但是,被朱仪说出来,听着就莫名变得有些刺耳,张輗犹豫了一下,沉默以对。
朱仪似乎生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在花厅当中来回走了两圈,才算是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转身道。
“二爷,你要明白,如今你我两家,才是同气连枝,利益一致,所以,很多事情,只有你我两家,才能彼此信任。”
“我相信焦驸马并没有什么坏心,或许出了京师,的确是英国公府办事更方便些,但是,万一出了意外呢?”
“锦衣卫的手段,我相信二爷比我清楚,就算是二爷派去的人什么都不说,他们就真的查不到英国公府的头上吗?”
这番话说的其实有些过分,按理来说,朱仪身为一个晚辈,对张輗这么说话,是不恭敬的。
但是,如今张輗自己理亏,自然也不好摆架子,只能低着头,依旧保持着沉默。
直到片刻之后,朱仪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样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张輗才慢慢抬起了头,道。
“小公爷,事已至此,总得朝前看,我相信,小公爷既然能将此事看的如此透彻,想必,也必然有应对的法子吧?”
朱仪看了张輗一眼,长长的吐了口气,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
“二爷,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办法我当然有,但是,只怕有些人不乐意做。”
这个有些人,明显指的不是张輗,那么,到底指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张輗却没有打断朱仪,只是静静的听着。
“其实,这个法子,我刚刚也说的差不多了,归结起来,其实就几个字……”
花厅当中,气氛忽然有些奇怪,朱仪的声音略微一停,张輗的神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显然,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张輗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朱仪,目光晦暗难明。
另一边,朱仪脸色阴沉,轻轻的将手按在案上的茶盏上。
与此同时,他同样抬头望着张輗,不闪不避的迎着张輗的目光,口中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请任侯,即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