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听,也不该听!”周能谨小慎微。
废话。
以前他还敢咋呼一下。
现在的皇帝就是活脱脱的暴君,最喜欢用残暴手段杀人。
他家和漠北王牵扯太深,谁也不知道何时就落下灭顶之灾?
“大人过于自谦了,快快起来。”许感依旧在笑。
周能打死也不敢起来。
他也不敢贿赂许感。
因为许感是皇帝的人,一旦贿赂,就被拿住把柄了,更难办。
“大人不必谨小慎微,皇爷夸奖过您。”
许感笑道:“您身为外戚,却闭门谢客,与勋臣等断绝来往,可见其清白。”
“皇爷说,您是太子的外公,血脉是断不了的。”
周能直接傻了。
皇帝这话,是让他自尽吗?
“咱家是做奴婢的,本来是不敢说天家的坏话。”
许感笑道:“但周指挥使待人以诚,咱家就要唠叨几句,不知周指挥使愿不愿意听呢?”
“愿、愿意!”周能磕头。
“这漠北王,频频惹得皇爷生气。”
“咱家在宫里面当差,可不好当啊。”
许感站起来:“你是漠北王的岳丈,又是太子的外公,可要帮着规劝规劝漠北王啊。”
“这血缘,是人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周指挥使,你说,咱家说的对不对啊?”
周能直接傻了。
许感给他发布的任务是,规劝漠北王。
可他根本进不了漠北王府啊。
如何规劝?
再说了,他女儿是妾,不是妻!
他这个妾老子,算哪门子岳丈啊?
“好了,咱家就来贵府喝杯茶,不必恭送了。”
许感走了一段,慢慢回眸:“对了,有些差事呀,万一做不好,惹得天家降怒,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周能身体一软,又跪在地上。
明白了。
这是兑子啊。
用一个文官,兑掉一个武官。
高明啊。
广东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武将去查呢?
海上吧,藏污纳垢的海上啊。
朱祁钰有点看明白了。
“就按照老太傅说的,全都褫夺官职,押解入京,再行发落。”朱祁钰道。
“陛下!”
于谦出班,跪在地上:“欧信手中拥兵二十万人,绝不能立刻解散,否则霍乱广东!”
“就算要罚,也要等着欧信推平广东之后,再罚!”
胡濙撑开眼眸,寒声道:“邢国公此举怕是有包庇之嫌。”
“老太傅可有解决二十万土人的办法?”于谦反问。
还真没有。
若是汉兵,那没有问题。
可都是土人。
只有欧信镇得住的土人。
“就让欧信继续清理廉州府、雷州府吧。”胡濙看似退一步。
其实暴露了真实想法。
广州不能动!
因为广州里面藏着大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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