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嘴角翘起:“段思娥正在清理廉州府和雷州府,不必动用欧信,欧信还是在广东吧。”
“传旨,褫夺欧信一切官职,代任广东参将,率领二十万土人一路往东,清扫整个广东!”
这是罚吗?
胡濙跪在地上:“陛下此举,怕是赏罚不明。”
朱祁钰颔首:“收回赐给欧信的铜符,并以功代过,收回一切封赏,贬为庶人。”
“老太傅,如此重罚,可够了?”
胡濙嘴中苦涩。
皇帝扶持武勋之意,不会动摇。
可广东,不能这样清洗。
“此事阁部再商议吧。”
“至于信宜的知县,细查,怎么当的知县?走谁的门路?”
“本人先别弄死,朕派缇骑去查。”
朱祁钰拿出金忠的密奏:“都看看,这是金忠上的密奏,吉安府费家,家资三千万两啊!”
嘶!
朝堂上下,倒吸一口冷气。
“三千万?”耿九畴惊呼。
叶盛在扳手指头算,最后吞了吞口水,太多了,数不过来啊。
“这费氏,盘踞整个吉安府。”
“要说姻亲,遍布整个江西。”
“势力庞大,盘根错节。”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三千万两白银啊。”
“诸卿,你们谁见过这么多银子?”
“反正朕是没见过,大明一年才收上来多少税赋啊,都不如人家一个土财主的家资多!”
“匪夷所思啊!”
朝臣一听是江西,全都垂下了头。
江西和大明关系太深。
大明建立之初,至永乐朝、洪熙朝,乃至宣德朝,江西籍官员都比比皆是,掌控中枢。
可以说,现在站在朝堂上的官员,也都和江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帝这招,可是砍到根子上了。
朱祁钰嘴角翘起:“可你们知道,这钱是从何而来的吗?”
还用问吗?自然是海上!
“尔等竭力不允许开的海上!”
“没想到吧?”
“内帑得不到的钱,却被江西士绅弄到手里了。”
朱祁钰语气幽幽:“甚至这个费鹤,扬言一年拿出一千万两,贿赂金忠。”
“你们说说,谁家这么阔气?”
“一千万两啊。”
“耿九畴,你说说,去年户部收上来多少税收啊?”
耿九畴被点名了,出班,行礼道:“回陛下,去年户部共收入1200万两。”
“啧啧啧,都不如人家贿赂太监的钱多!”
朱祁钰冷笑:“这大明皇帝当的真没意思,都不如一个民间土财主有钱。”
“一千万两啊,要是一年给朕这么多钱,朕能把疆域推到康国去!”
朱祁钰忽然爆吼:“贿赂太监,都敢用这么多钱!”
“他家究竟还有多少没抄出来的钱呢?”
朝臣默默吞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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