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星光,凝视着宫墙内的身影,偶尔的笑声,点缀着清寂的夜。
乌丘山岛。
郑和正在岛上休息,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传来,郑和睁开眼,从床边摸出了钢刀。
咚咚!
“副总兵,有动静。”
李兴站在门外,低沉地喊道。
郑和答应一声,便下了床,匆匆走出门,问道:“朱能、张玉两位参军在何处?”
“已先行查看去了。”
李兴肃然道。
郑和匆匆走向海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兴看了看远处的大海,道:“有船只在靠近,不知是倭匪还是自己人。”
郑和登上了座船,便有军士起锚,船只向着南面而去,没多久,便看到了四艘战舰包围着一艘小船,战舰之上灯火通明,将海面照得很亮。
小船之上,站着三位邋遢的海匪,双手高举,嘴里还喊着:“我们是使节,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张玉、朱能换乘小船,登上了郑和的座船。
“是陈祖义派来的使节。”
张玉呸了一口唾沫,对郑和解释道。
“带他们上来吧。”
郑和想了想,便吩咐道。
没过多久,三名海匪便上了船,看着端坐在上面的郑和,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
这个家伙,好生魁梧,不像是好对付的样子。
“说话吧。”
郑和冷冷地看着三名海匪。
为首的海匪陈洪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高举过头顶,道:“我等奉渤林邦国国王之命,前来拜会大明水师,这是国王的书信。”
有军士接过书信,仔细检查之后,没有发现问题,才转给郑和。
郑和展开书信,扫了一眼陈洪,然后看向书信,越看信,郑和越激动,看完之后,一拍大腿,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快,快安排酒宴,款待好这三位兄弟。”
“呃?”
张玉与朱能都愣住了,其他军士也呆滞了。
现在不应该下令拔刀子,砍掉这三个人的脑袋吗?
安排酒宴?
给这些落魄的海匪?
“愣着干嘛,去啊!”
朱能反对道:“副总兵,我认为此事绝不可行啊。我们船队只有这一点人手,那陈祖义可是声势浩大,万一其中有诈,岂不是……”
“没有万一!”郑和固执地坚持着,对朱能喊道:“以我大明水师之盛,什么圈套不可破?茫茫大海之中,还能有什么陷阱不成?受降一事,我意已决,谁都不能阻我郑和、立这千秋功劳!”
“你一个太监,为了功劳,就不顾整个水师军士的安危吗?”
张玉愤怒了。
砰!
郑和掀翻了桌子,怒目而视,对张玉喊道:“我是太监不假,但你不要忘记了,你以前还是元朝枢密知院!若不是大明好心收留你,你脑袋早就挂旗杆上了!一个降将,竟然反对我招降?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
张玉攥着拳头,怒不可遏。
郑和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们,陈祖义是我招降的,日后功劳,你们谁都别想要!谁若是再反对,那就是违抗军令,当斩!”
陈洪听闻到这里,不由心中暗喜,听闻声音越来越近,便连忙离开了船首,返回了酒席。
朱能打开门,扫视了下通道,然后又回了房间,看着已扶起桌子,收拾东西的郑和与张玉,原本阴森愤怒的脸色,缓缓消退,转而是一抹轻松的笑意,轻声道:“如此,可以了吧?”
郑和坐了下来,指了指陈祖义的信,说道:“准备吧,这一次,我们不能放跑陈祖义!”
张玉揉了揉脸,肃然道:“他想吃掉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想吃掉他们。他以为我们是一条大鱼,呵呵,不,我们是海中的蛟龙,是吃人的巨鳄。”
郑和微微点头,道:“还不能大意,澎湖水道我们并不熟悉,安排人,去查探下澎湖水道的消息。”
此时,李兴敲门而入,行礼后,欣喜地说道:“刚刚平海卫差人送来消息,李景隆已率船队抵达了金门岛,准备支援水师,歼灭陈祖义。”
张玉与朱能目光中透着欣喜。
郑和站了起来,沉声道:“遣人分水陆两支,急报李景隆,于五月十日戌时抵达澎湖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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