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医院的药房之中只有制斑蝥,那么方医生的控诉也不攻自破,可惜斑蝥与制斑蝥都是药房的常用药,每家医馆都有。方医生行医多年,早就将这其中关窍摸清楚了。他目光闪烁,盯着马伟良,显然是胸有成竹。
马伟良似乎没有感觉到方医生的目光,他还在继续追问:“堂下何人,你先报上名来,再说明与死者的关系。”
赵李氏是吃过苦头的,她心中不以为然,嘴上却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回答道:“民妇赵李氏,死者钱良,是我姐夫。”
旁边的书吏运笔如飞,早就将这话记下,马伟良继续问道:“赵李氏,你姐姐在何处居住?你姐夫钱良有在何处?”
方医生忍不住打断马伟良的问话:“大人,你不审案,只管问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
赵李氏和赵富花同情的看了一眼方医生,他尚且不察,还雄赳赳的看着马伟良。果然马伟良脸色一沉,刚才爱民如子的温和表情不见了,他低喝一声:“大胆,竟然咆哮公堂,打断本官问案,掌嘴二十。”
方医生不过就是说了句话而已,平时马伟良也没有这么大的派头,只是他与舒秋还有惠民署由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加上方医生赵李氏都在京兆府过过堂,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骗子。
马伟良因此偏向惠民署,方医生一言不慎,就挨了二十个嘴巴子,那些狱卒打男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足足抽掉了他的两颗大牙。
方医生被打得脸颊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种情形,赵李氏母女瑟缩起来,觉得那一百两银子不好挣。
马伟良这才看向赵李氏,她忙回答道:“我姐姐已经过世,姐夫就住在西门昌马胡同。”这个地址,其实是方医生的一处产业,他心思周密,早就与赵李氏对好了口供。
马伟良这才转向方医生:“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方医生忍着痛道:“死者是我的邻居,他死之后,赵李氏请我帮忙验看药渣,我看出其中使用了一味斑蝥,用法不对,而且是剧毒,这才与他们一起出首。”他在京兆府留有案底,京兆府对于他家中的情况清楚得很,因此不敢再冒认。
马伟良点头道:“你倒是好心!”他转向舒秋:“舒大人,请你将昨天为死者开方子的医生带上来。”
那个医生早就来了,一直候在堂下,此刻忙上前见礼。
马伟良示意他为自己折辩。那医生拿出自己开具的方子,原来这种药方一式两份,一份抓药的时候交给药方,另外一份患者留底。
医生折辩道:“那死者钱良,说每天腿痛得受不了,我才给他开了斑蝥,可是这个斑蝥是让他泡酒外搓的,并不是内服药。”他说着呈上了手中的药方。
马伟良仔细查看,药方上只写着斑蝥二两,并没有写用法,马伟良追问道:“这方子上并没有写明用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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