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挠了挠头道:“用法是我口述给病人的,当时他们都答应了,谁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舒秋在一旁听得明白,现在医生就是如此开方,因为很多患者并不识字,所以医生口述药材的炮制方法。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几乎没有人会弄错医生的医嘱,除非早就心存恶念。
显然方医生行医多年,知道这个漏洞,如果让惠民署的医生这样在堂上折辩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转机,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揭穿死者的真正身份。
这时在公堂之上,却没有办法向马伟良传递消息,舒秋不敢打断马伟良审案,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马伟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思忖了一会,将惊堂木用力一拍:“此案有诸多疑点,将堂下诸人全部收监,本官要核查证据,明天再审!“
方医生已经被打肿了脸,不敢吭声,赵富花小心翼翼的问道:“大老爷,我们是来告状的,为何也要收押?”
马伟良冷笑一声:“你们欺本官无知么?你们抬着死人在医院整整闹了半天,惠民署早就来报官说你们捣乱。这件事有凭有据,无需辩驳!”
那些差役哪里容得犯人与老爷打嘴仗,迅速拖起方医生一行人就往监狱走去。
舒秋这才走到那医生身边:“你先委屈一下,我在外面运作,会尽快找到证据救你出来!”
马伟良见舒秋深明大义,没有为难自己,十分满意,特别叮嘱差役道:“你去跟牢里边说,不要为难惠民署的人。”
这时舒秋才走到了马伟良面前,对他说道:“大人,我有一个想法,这死者定然是刚才那告状的三人诓骗而来。一则因为他们曾经与惠民署打过交道,心中对惠民署存着恨意。”
“二则是因为如果赵氏母女真的是死者亲属,就不会将药物用法弄错。因为这种外用药,不仅医生会当面交代清楚用法,取药的时候,药房还会再说一次,怎么可能会弄错?”
马伟良点头道:“正是如此,我知道城西是流民乞丐聚集的地方,因此才将这三人收监,我派人带着这尸体去城西找人认领,看可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就能判断出钱良是否为他人所害!”
舒秋忙拱手道:“大人高明之极,下官佩服!”
马伟良点头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客套话,你也可以跟着同去,快些了结此案。”
于是京兆府派了几名捕头,带上尸体赶往城西,悬赏十两银子找人认领这尸体。
十两银子,可是相当大的诱惑,没用半柱香的时间,那些与老乞丐相识之人就把他认了出来。
舒秋带上了三四个愿意在公堂上指认方医生的乞丐,这才返回京兆府。那方医生刚刚被压入大牢不久,就又被提了出来,再来到堂上,就看到了三名乞丐。方医生心知不好,自己的底细已经被人抄了出来,早就软倒在了大堂之上。
这时那丧命乞丐已经看清楚方医生的长相,异口同声指认道:“就是此人将老乞骗走,口称找到了失散的父亲,我们都以为他认错了人,但是不想坏了老乞丐的好事,因此没有阻止他,谁知他竟是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
马伟良冷笑着看向方医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医生战战兢兢,知道这一次自己故意杀人,罪责难逃,早就低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