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毕竟未知才是最恐怖的,瘟疫都能变成手段之一,还有什么是韩清做不出来的。
但系统没有给过他警告。
不管是瘟疫,还是韩清把目标瞄准了黄言炅,还是南雍越来越乱,系统就跟死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这些事在世界的进程当中不过算是小事,屈云灭他能解决,或许他都不用解决,因为秋后的蚂蚱再怎么蹦跶,也活不到天冷的时候。
那他又为什么这么心乱如麻呢?
因为系统判定的小事,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却是一场灭顶之灾,此时的破坏都需要未来的他们来修缮,有些事即使影响不了谁问鼎中原,却能在其他角度深远地影响人们几百年。
胜算不大的人选择孤注一掷,而胜算最大的人已经把这个天下当做囊中之物,那萧融自然会比那些人担心得更多。
他想得有些认真,因此也就没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直到一根手指朝他伸过来,像是逗弄小宠物般的、在他掐红的那根手指上挠了挠。
萧融:“……”
他抬起头,议事厅里如今只剩他们俩,从这个角度看屈云灭,他感觉屈云灭像个巨人。
而巨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第一句便是:“怎么每回提到那个姓韩的士人你都如此心神不宁,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萧融:“……”
见萧融不回答他,屈云灭的眼神还真的多了几分怀疑:“我突然想起,几个月之前你问过我,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韩良如的人,这韩良如莫非就是韩清,你不是说他会改名吗?这么说你们真的相识,哈,难怪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原来是旧识。”
萧融:“…………”
他拍开还怼着自己的那根手指,本来不想搭理屈云灭,但要是不搭理他,萧融自己也来气。
于是他只能没好气地回答:“我要是与他相识,何必还让你去问慕容岦韩清什么模样。”
萧融力道不大,但把屈云灭拍得心都酥麻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萧融这个目无尊卑的样子,仿佛他永远都压制不了萧融一般,这让他有种怪异的冲动,想要立刻翻盘。
翻盘的方法也很简单,把他扛起来,他立刻就乖了。
屈云灭捻了捻自己的指腹,好半天都没反应,萧融又说了一句话,他都没听见,等他转过头的时候,他还迷茫地问萧融:“你说什么?”
萧融:“……我说,你不必再幻想我与韩清会有什么瓜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这种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一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