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玉,”安朝云慵懒地拂一拂耳畔青丝,道,“听说你有个哥哥,朋友很多?”
……
……
消息传来时,挽月有些懵。
有男子到王府门前负荆请罪来了。
说是身材十分健硕,赤着上身,大冬天里只穿着一条单裤,五花大绑,自称在渭城时掳掠侮辱了挽月,特来请罪。
安朝云怕不是疯了?
常言道:跟风者死。
前脚才走了个董心越,后脚坏自己名声的人就上门了,世子就算是头猪,也知道这事儿跟她安朝云脱不了干系吧?
刚被打了左脸,立马又要打他右脸?谁不知道秦挽月是林少歌身边的人?
挽月摇头叹息。内宅乱,那便是当家的男人做得不好。要是她的少歌,哪里会有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
她反正无名无份,又无甚好名声,且又对那世子妃之位毫无兴趣。这一闹,伤不着自己半分,所有伤害倒是一股脑儿全往那世子身上兜去了。
有意思。
挽月不急不躁,倒是急坏了丫鬟。
照水涨红了面皮:“姑娘!可不能由着外头这样泼脏水!还说什么……说什么……”
映花倒是转了半天眼珠,笑了。
“我倒是觉得不是坏事。”她扬起两道眉毛,“世子待姑娘一往情深,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要让谣言不攻自破,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大方方迎娶我们姑娘做世子妃,这样谁也不会再嚼舌根了。姑娘这一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软一软性子,好好地和世子说说。”
挽月惊得一蹦三尺高。细细一思量,保不齐还真是这样。他自然知晓这是安朝云捣的鬼,若是真把自己给娶了,平了谣言,又狠狠敲打了安朝云,他又不吃亏的咯!
这样一想,挽月哪里还能坐得住。
如今她虚与委蛇夹缝求生,不就是为了等那个人渐渐平息了怨忿,自己不再扎他眼睛时,好找个机会脱身罢了。
被董心越劫出去,是撞了天大的狗-屎运,有生之年不一定能再有一回的。指望着天上掉馅饼,一定会饿死。
要是真被映花乌鸦嘴说中,他一轿子把自己抬进了门,日后再想脱身谈何容易?眼前这事儿,可不就是祸从天降?!
挽月一提裙摆,迈开大步冲向大门。
寒风凛冽。
那汉子正正跪在王府外,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王府的奴才打人啦!”
“他们敢?天子脚下,谁敢公然行凶?”
“敢做敢当,是条汉子!大哥你别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谁敢暗害了你?”
“……大哥你再说说是怎样欺负世子的女人呗……”
李青气得面色通红,见着挽月急急跑过来:“姑娘,对方有备而来,你快避一避!”
挽月奇了:“李将军怎么还搞不定这么一个把自己绑成五花肉的家伙?”
李青干咳一声:“此人千斤坠的功夫甚是了得,这么多眼睛盯着,我又不能打杀了他。但凡多叫几个人去提他,便会有人上来捣乱,说不让我们打杀了人灭口……此事定有蹊跷,姑娘先避一避,我已让命人禀报世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