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眼珠一转,故意阴沉地说道:“你觉得此举不妥?”
董心越嘴巴附近的湿布动了动,大约是撇了撇嘴。
他说:“这有什么,若是治不了,当然只能是绝了病源,否则只会更糟。我曾在密卷中看到过,昌永二十四年那场疫病,官府将病患驱至病人坊,挨个往口中灌石膏水,灌到肚皮浑圆口中涌水沫方止,一夜之后再看,能活下来的,便是治好了,活不下来的……呵,反正原也是要死,早死早托生。不过,你给人喂砒霜……能活得下一成来?”
挽月笑而不语。
董心越四下看了看,重重皱起了眉头。
“他要我贴身保护你,难道我也住在这里?”
挽月大翻白眼:“你倒是很敢想。放心,既是他安排的,一定会给你在边上搭个小帐篷。”
正说话时,有个身形极魁梧的人踏进了棚子。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面色潮红的青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魁梧的壮汉抱了抱拳:“木师娘,我叫曹无忌,木师交待过,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
“好,”挽月点了点头,望着他身后那个面色潮红的青年,“这便是第一个病人吗?木师是怎样交待的?”
曹无忌让那青年坐到挽月对面的木椅上,点头道:“木师说,先寻一个最普通的病人,师娘您替他诊脉之后,配制十份一样的药,让十个病人分别服下,看一看药效如何。”
挽月抚掌笑道:“我正模糊有这个念头,不料他早就想到了。”
“是木师啊。”曹无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挽月心神一荡,只觉胸中涌起豪情万丈。仿佛正和他携手立于天地之间,无惧任何惊涛骇浪。
她轻咳一声回了回神,让面前的病患伸出手来。
她治病的手段可谓另辟蹊径,对于她来说,病没有好治和难治的区别。无论是治疗最普通的感冒,还是解天下第一的奇毒,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凝神听了脉,便开始配制解药。
在她听脉时,董心越已取了十只一样的碟子,一溜儿放在了她顺手的地方。董心越不可能有这样的觉悟,自然是少歌事先交待好的。
此刻挽月专注于调配那八味毒物,一时竟还未意识到有人替她将前路铺得平平整整,她只管安安心心大步向前走去。
病人服下了药,半刻钟后,吐出一口黑血。
挽月再替他把了脉:“好了。”
她烦恼地点了点眉心:“虽是好了,可是他身上难免还染了病菌……啊不,还带着病气,恐怕得给他换身衣服,再消消毒什么的……”
曹无忌笑道:“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木师娘操心的,您只管看病就好。”他突然变了脸色,眼睛瞪得滚圆,“好、好了?!这就好了?!治好了?!”
“啊,好了。”挽月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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