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录!”
“嗯?”
“医生说你……”
“嗯?”温录这才有了不一样的反应,竖起耳朵,“医生说我什么?”
“说你以后看不见了。”
温录的脸上闪过震惊的表情,但很快又平息下来,带着些许苍凉。
“哦……没事。”
“怎么没事?你知不知道眼睛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可你和宝宝平平安安的啊,如果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一双眼睛换她平安,怎么看都不亏。
“傻子!”童谣气得骂了他一句,都这样了还能这么平静。
“我是傻子,傻得无药可救。明明认识你十几年了,结果跟你结婚三年都没认出来,你说我跟瞎子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就这么瞎了。”
“你认出钢笔了?”
“嗯……我都记起来了,我救过你。谣谣,你也救过我,所以十几年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但这一次,勾销不了。”温录躺在床上,薄唇启合,“我不求你嫁给我,我只想……仍旧成为你心中那道光,只要不是阴影,怎么都好。”
童谣诧异,温父吗?
她印象中温父寡言少语,儒雅温和,身体也一直不错,没想到……
“不过没什么事,他已经出院了。”
“阿姨还好吗?”童谣问道。
“没以前那么开朗了,是我不对,做出了让二老担心的事。”
童谣坐在床边,静默地听温录说着安城。
仿佛,那已经很遥远。
可她还是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
温录低哑深沉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他跟童谣说着安城的事,大多是细碎的小事,以前他没有兴致说,今天倒喋喋不休也不觉得繁琐。
他说着,童谣就听着。
至始至终,温录都握着她的手不肯松,童谣也由他去。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