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冷冷地说:“他本就是一个乡下顽童,若不是夫子教导,若不是家里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也不能有今日。若因为这场官司妨碍他的官途,那这官不做也罢,说明他没这个当官的命!”
郑青木跟着道:“对!豁出去,哪怕最后倾家荡产,剩这光溜溜的身子,给人打长工,或是去山上打猎,横竖跟十几年前一样过日子,好歹求个心安。”
板栗则质问道:“洪少爷这话说的,咱们可不敢认。难道是我们想闹事?难道不是胡少爷先挑事、先行凶打人?难道刚才不是胡少爷在叫嚣要去衙门,说不能草菅人命的?我们虽然是百姓,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可也是大靖子民,是皇上的子民,难道就任凭人家践踏而不能求个公道?那这大靖律法是为谁定的,官府又是为谁设置的?”
洪霖面色铁青,捏着折扇的手微微颤抖。
他只想这场纠纷大事化小,板栗固然不能获罪,胡镇更不能有事。
他可不是关心胡镇,他是为了他爹荣郡王。
若是板栗获罪,他爹欠云影的人情没法还不说,他自己也会落个助纣为虐的名声,势必影响他在士子中的声望;可眼下照张家这架势,胡家可就麻烦大了,胡镇怕是小命不保,胡家最后还不是要找他爹荣郡王出头!
他不自觉地看向周夫子等人。
先前大家心照不宣,都竭力想压下这事,因为,各人都有顾忌。
谁知,这个混世魔王终于惹得张家火大,竟然破釜沉舟,拼命起来。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顾忌的时候,那可就难缠了。
况且,表面看起来。张家只是一个普通农户,谁知刚才听郑氏一点数,忍不住悚然而惊:原来他们已经牵起了一张不小的势力网,这还没提到方家呢!
周夫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人命关天的事,自当要经过衙门。是非曲直也等上了公堂再说。各位都散了吧!”
便是先前准备化解,那也是要经过衙门的。
洪霖颓然失落,看也不看胡镇一眼,转身大步出了松涛居。
胡镇一扫来时的得意,耷拉着一张贴膏药的脸。也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接着,张槐率妻子和儿子向夫子等人告辞。
周夫子先注视郑氏好一会,看得她心里毛毛的。然后才对张槐温声道:“去吧!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切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可太嚣张,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去。”
黄夫子也低声道:“不管你们如何辩驳,只要葫芦未死,想要胡镇判斩刑怕是难——他们家颇有些根基,荣郡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再者,那样一来双方便结成死仇了,官场上也忌讳如此不留余地。”
说完。还特地警告地瞅了一眼郑氏,好像怕她不知轻重,撺掇张槐不依不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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