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敏来到内阁通知说皇上想开午朝的时候,内阁一干人等都惊呆了。
其中刘健最为欢喜鼓舞,皇上勤勉朝政,这是天大的好事。
朝中百官依次朝奉天殿走去,都满含期待。
这是朱佑樘登基以来第一次加开午朝,只是此次加开有些仓促,毕竟是临时通知的,有些部门的人员都没有到期,但是朱佑樘今天加开午朝主要是为了过问满仓儿案,主要的有关部门,如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人员到位就行。
“今日破例开午朝,是关于满仓儿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人可都在?”朱佑樘率先开口问道。
刑部尚书闵圭等人出列应答道:“臣在!”
“满仓儿案,你们三法司会审后的处理意见是什么?”朱佑樘沉声问道。
朱佑樘不由不生气,他亲自交代的案件,三法司三司会审过后起码应该给他一个总结报告吧,但是朱佑樘完全没有收到关于此案最终的只言片语。
反而是通过通政司这种非正常渠道得知的处理结果,这是欺负他这个刚登基的皇帝年轻吗。作为皇帝他可以放权给低下的官员去做事,但是官员必须及时汇报,这是官员起码对皇帝的尊重。
现在朱佑樘算是知道为什么皇权和文官要长期斗争强权,也知道皇帝为什么更相信太监了,把权力放在太监手上,他随时都可以收回,毕竟太监只是皇帝的私奴,皇帝可以任打任罚,但是文官却不行。
权力一旦下放,就很难从文官手上再拿回来。
一个小小的满仓儿案,三法司最终的处理意见都没有给他这个皇帝汇报,是想干什么,是想刻意隐瞒吗,还是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眼里。
左都御史闵圭见朱佑樘想问,于是汇报道:“启禀皇上,此案由三法司会同锦衣卫共同审理了此案,最终的处理结果是满仓儿判处杖刑,聂氏诬告,杖刑,丁哲因为公务行刑致人于死亡,判处徒刑,王爵、陈玉、孔琦等人有失查之过,判处杖刑。”
“刑部对此判罚可以有意见?”朱佑樘强压怒火对刑部尚书张蓥问道。
“允执厥中,顺天应人唐太宗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今日若是对民情汹汹而置之不理,来日爆元之旧事将会在大明重演。”
“诸位大臣,朕对这个满仓儿案有几点意见。”
“第一此案驳回,将有六部会同三法司还有锦衣卫,再次审理此案,给出一个让天下人都信服的断论。”
“第二,鉴于东厂厂公杨鹏在此案中有嫌疑,杨鹏暂时停职,东厂将暂时由张敏代管,直到此案水落石出为止。”
“第三,有鉴于镇抚司有滥用职权之嫌,朕决定,镇抚司之中需要三法司轮流派人进驻,厂卫也许派人派驻其中。”
朱佑樘说完,顿时大殿变得鸦雀无声,这是第一次听到朱佑樘将黎民百姓放在如此重要的位子之上。
当然但凡是在位的皇帝都知道百姓的重要性,也害怕百姓愤而造反。但是真正能惊醒的却没有几个。朱佑樘这种真心将百姓挂在心中的,实属难得。
大臣们开始有些摸清了朱佑樘的号脉,这个是心里有百姓的皇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怀恩见朱佑樘并无其他话语,便大声喊道。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刘健出列道。
“奏来。”朱佑樘说道。
“皇上,不知这个午朝将是常开呢,还是说今日只是特殊个例?”刘健期待地问道。
“今后午朝不会常开,只有特殊情况之时才开,内阁可以提出申请,若需要朕亲临,也可以告知朕,所以午朝只针对特殊时事,不涉其他。”朱佑樘说道。
“皇上,您是说,午朝今后由内阁提出?”刘健突然有些兴奋地问道。
“没错,午朝将有内阁提出,再进行组织召开。”朱佑樘说道。
刘健越来越觉得朱佑樘有朝着明君的方向奔去,广开言路,善于纳谏,然后还有以民为天,这一桩桩无不显示朱佑樘将要做一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