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老样子,家里人聚聚就是了。”贺老夫人的脸色这才转晴,虽然今年不是整生,但是几房媳妇的孝敬是少不了的,李氏出手尤其大方,否则老夫人也不会这般偏护她。
可是贺老夫人嘴里“家里人”还是让其他人微微变了脸色。
苏豫不是独子也并非长子,上头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都是乡野之人,两人成亲都早于苏豫,娶的也是地地道道的村妇。倒不是苏豫这一房看不起那两兄弟,实在是那两家人瞅着机会就要来苏府打次秋风的做法让人难生好感。
苏豫与许如梅都是江州人,成亲之后才来京城捐钱买官,乡下的房屋田地一分没拿,尽数给了留在江州的两兄弟,时不时还要往那边寄点银子。贺老夫人没多少老本,几个媳妇贡献出的银钱她也大多都拿去贴补了另外两个儿子,苏豫日子过得滋润,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是那两房到底不是踏实人,娶的媳妇也不是安分过日子的,硬生生将别人的一番心意当作了生财的门道,无底洞般朝苏府伸手,逢年过节都要拖家带口地来苏府捞一把。
大多数家里都是这样,长子多得几分重视,幺子多得几分疼惜,更何况中间这个还是最有出息的,总该帮衬其余几个兄弟一把。贺老夫人原本也是一介村妇,丈夫又去得早,独自拉扯着三个儿子,这样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在她看来,另外两个儿子虽及不上苏豫出息,却也绝对不差。
苏豫十七岁成亲,随即进京,十八岁入仕,二十岁得嫡长子苏阙,如今离开江州已经十七年。本就已经逐年淡薄的手足情分,在十七年的有来无往中,早已消磨殆尽,只是念着贺老夫人的情面,毕竟他们要的只是银子。
苏鸾的眼里有似有似无的笑意,苏家两兄弟这次进京贺寿可不止是揩几天油水那么简单,苍蝇咬人肉不疼,可是时间久了总会烦得人头疼。
一干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贺老夫人露出了两分疲态,众人便各自回了院子。苏阙这几天总帮苏鸾送信给那位高人,虽然跟先生告了假,却也怕那位等着,恰好闲来无事也就出府去了。
四月是个好天气,没有初春的寒意,也没有初夏的闷热,空气里有清新的草木香,房里门窗大开,苏鸾坐在书桌前,用蝇头小楷抄着一卷《金刚经》。
李氏不提,她倒快忘了,贺老夫人的生辰就在五月初五,恰逢端午。
她每月的月例不过二十两银子,也不像苏阮她们一样有母亲的嫁妆补给,胭脂铺里一盒铜钱大的玫瑰膏就要五六两纹银,更别说时新的布料和首饰,她可不像李氏般财大气粗,随手都能从私库里搬出一尊羊脂白玉佛。
贺老夫人待她无情,她对这段祖孙关系无意,既然两看相厌,她也犯不着掏空自己的钱袋还讨个没趣,可她到底是嫡女,人前的孝道还是得尽,便抄一卷佛经吧,费时总比破财好。
况且她上一世也没少抄经书,抄得最多的应该就是《金刚经》和《无量寿经》,早已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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