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的唇角弯了弯,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算计么?他竟然被她恶心了整整十年么?那她是不是应该把后来这十年的磨难当作偿还?
原来二十年的纠葛严算起来只是两不相欠么?
真是天大的笑话,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便宜都让他占尽了,还要让她背负所有的唾骂与罪孽。
苏阮见她丑陋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了。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苏鸾靠着一张瑰丽的脸和一个嫡女的名头,生生压了她二十六年。二十六年里,她是东璃第一美人、后宫第一宠妃,完完全全盖住了苏阮的光芒。
这才一个十年而已,比起那二十六年,不过是弹指之间。如果可以,苏阮更愿意年年岁岁地折磨她。
可是她不能再留着这个祸端了,苏鸾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裴瑜,他曾与父亲的女人苟且,用一个女人悲惨的一生换来了如今的九五之尊。
苏阮不喜欢裴瑜带着这种亏欠和不安。
既然苏鸾注定了不能长命百岁,那就干脆让她走得痛心疾首吧。
苏阮想着,唇边挽起如花般的笑颜:“对了,你写给父亲的那封信,他其实收到了,可惜的是,他连拆都没拆便丢进火盆里烧了。”
是了,她刚刚落魄之际曾给苏豫写了封信,字字真心,句句肺腑。为了送那封信,她花光了最后一点积蓄,她日也盼夜也盼,没盼来平日和善可亲的父亲,也没盼来日日甜言蜜语的裴瑜,却是等到了苏阮进宫封后的消息。
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每一个人都在博弈,只有她是棋子。
她做了十年的皇后梦,铺了八年的后宫路,不过是在苏豫和裴瑜的摆布中,为苏阮挣下了一片锦绣前程。
“这些大概你也猜到了,不过你应该猜不到……”苏阮放轻了声音,好像在讲一个了不起的秘密,“你母亲并非是生产时落了病根才缠绵病榻,是爹一直往她的药膳里掺东西,所以她的身子才好不起来,没过一年,人就没了。”
苏阮看了一眼如遭雷击般的苏鸾,随后又捂着嘴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不信?我起初也不信,后来我娘悄悄告诉我,爹爹原先不过是个穷秀才,屡次乡试不中,但他生得英俊又能说会道,便看上了你外祖父的家底,将你娘娶进门以后就哄着她把所有嫁妆拿来给他买官。那笔钱可不少,你外祖父知道以后气得病了大半年,幸好爹爹在官场上熬出了头,这件事才算收了尾。可是士农工商,爹的官做大了,你娘一介商户之女,就更加上不得台面了。可她偏偏性子要强,又要管着银子又不许爹爹纳妾,你知道的,爹跟阿瑜其实是一种人,哪能容得下一个污点时时提醒着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靠着一个女人。你娘不知道,爹早在外头养了外室,有些都已经有了身子,只等她一卧病榻,便一个接一个地抬进了府里。你知道为什么爹愿意让她多活一年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