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前前后后派了四五波人出去打探消息,这时也终于回来了两个,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跪地。
贺老夫人一愣,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半响才发出了些声音:“回老夫人,朱夫子的门生联名上书奏到了京兆府,四少爷已经被官差带走了!外头盛传……盛传……”
贺老夫人又惊又怒,她一手扶着雕花木椅的把手,一手撑着塌上的小几道:“盛传什么?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那小厮把心一横,道:“外人都说老爷治家不严,纵容庶子伤人、外室产子!还说郑御史的次子也曾师从朱夫子,此事必然不得善了……”
众人闻言皆是变了脸色,这里三房妾室,有两房是以外室的身份进的苏府,这件事也曾为苏豫招过一些口舌,只是东璃外室风气盛行,上至百官下至商户,但凡是有些家底的多会走上这条路,更何况苏家的外室里,只有二房李氏是带着肚子过的门,可孩子好歹是在苏府落的地,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渐渐淡去了。
贺老夫人面色难堪:“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又被翻出来说道!”
众人深以为然,毕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总是被人戳着痛处,难免心里不痛快。
唯独李氏知道,人口相传的外室不是在座的这三个,而是沈凝之母子三人。
她也是早上拿到的信,请安前才核实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跟贺老夫人通气,更来不及跟苏豫商量,这件事便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的人去过沈家,还找婆子问了话,这是瞒不住苏豫的,所以她也做好了接沈凝之进府的准备,这种必然要发生而且无法阻拦的事情,不如拿来做个人情,能让苏豫多一分歉疚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事情传开了,她在苏豫眼里便成了唯一的知情人,他会猜她、会疑她,甚至会恨她。即便那封匿名信能让苏豫相信事情不是她传出去的,他仍是会怪她,怪她没有第一时间派人给他通信,怪她只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利益而让他官声受损,又或者,怪她将沈凝之母子三人推到了风口浪尖。
在苏豫眼里,她比别人知道得早,又知而不报,就是有罪。
原来那封信是为了在她跟苏豫之间筑道墙,她从派人去沈家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圈套。
可她再能忍、再会审时度势,知道这样的消息,又怎会无动于衷……
她爹任济州盐运使,官拜从三品,即便是个庶出,若不是当时对苏豫动了真情,又何至于自降身份甘为外室?
李氏重重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听一个声音道:“回老夫人,市井所传的外室是……是老爷养在弄柳巷的一个舞姬……已经育有一双儿女,年纪与……与四少爷一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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