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思景攻打京城不利,被王猛从背后偷袭,受了一闷棍,狼狈逃窜,退守虎牢关。
两三天过去,不见官军来挑衅,将守关的任务交给李康年、仇先知、薛万千、牛不二、蔡文庆等人,自己则带着部分兵马退守汴州,招兵买马,以备来日继续西进,攻取洛城。
石进堂随大军回到汴州,不知从那里弄来十个妙龄少女,送与安思景,只为接下招兵买马的差事,填补虎牢关一战亏损的兵力,重新做回有兵可用的将军。
安思景见十个女子长相娇美,犹如人间尤物,一个喜欢,爽快地答应了石进堂的请求,顺便让虚应物将汴州刺史府改为大将军府,将自己同着十个少女一起藏入府内,整日舞姿入眼,丝竹入耳,花香入鼻,美酒入嘴,左手搂柳腰,日日作乐寻欢,昼夜不分。
镇守虎牢关的李康年得知,心底不安,赶往汴州,只求个助人为乐,谏言献策。
安思景品完笙箫,看完歌舞,刚将一女子的衣服扯下,扑倒在榻。
谁知李康年没经过通报,拿着一张纸闯了进来,道:“父帅,华隆向全国颁发戡乱诏书,正式同我们宣战了。”
安思景气急败坏,拿起床头的一个酒壶,向李康年砸了过去,大气道:“给我滚出去!”
李康年朝赤身**的少女看了一眼,有些理亏,转过身,静默不言。
安思景怒火中烧,但也不想为了一个寻欢未遂,而开罪于李康年,便让女子穿上衣服离开。
李康年见女子出得房门,转过身,道:“父帅,小婿刚才言行有失,还望见谅。”
安思景没好脸色地说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李康年道:“襄王不知天高地厚,向天下发布‘戡乱纳谏诏’,正式向我们宣战。”
安思景道:“哦!华隆这小子,看样子,不比他老子差。念念,看他嘀咕了什么。”
李康年念道:
“朕以眇身,始承天序,任大则重。
今叛贼乱国,中华大地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朕心难宁,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以一心之思虑而图四海之安危,以一己之见闻而辨万机之情伪,非尽臣工之谋议,曷臻方夏之敉宁。
肆敷朕心,历告列位,应中外臣僚以至民庶,各许实封言事。在京于合属去处,在外于所州军,附递以闻。凡言动举措之过错,暨军旅财用之阙失,人情之逆顺,政事之否藏,号令不便于民,法制无益于国,若将施设,咸的指陈。
其言可用,朕则有赏,言而失中,朕不加罪。
朕言惟信,非事空文,尚悉乃心,毋悼后害。
布告迩遐,咸知朕意。”
安思景听过,道:“康年,你怎么看待此事?”
李康年道:“父帅,华隆守住了京城,那些原本‘坐山观虎斗’的地上势力不再持观望态度,已向朝廷靠拢,让他华隆有了号令天下的资本,对我们今后极为不利。”
安思景正要说话,凌风走了来,手上也是捏着一张纸,精气神全无。
李康年道:“凌风将军,军粮筹集的怎么样了?”
凌风见盘边有一桌酒席,坐了过来,倒上一杯酒,喝下,再倒上一杯酒,喝下,吃上几筷子菜,再喝上一杯酒,润了润喉咙,说道:“大帅,四围州县的乡镇都搜寻遍了,除了两首五言诗,什么都没寻到。”
安思景道:“什么五言诗?”
凌风倒上一杯酒,喝过,将纸张放到桌面上,道:“大帅,军师学问大,让他解读一番。”
李康年见凌风今日行为反常,便走了过去,拿过纸张,对着纸上的字儿,慢慢地念道:
“手推呕哑车,朝朝暮暮耕。未曾分得谷,空得老农名。”
“野雀空城饥,交交复飞飞。勿怪官仓粟,官仓无空时。”
安思景从小少读诗书,听过一遍,不解其意,问道:“乱七八糟的,写了些什么?”
李康年道:“父帅,诗里边说,老农不分昼夜地辛勤耕种,却分不到谷子,空有农夫之名。城里边的麻雀到处乱飞,寻不到谷子充饥,只因官仓没有空。”
“大帅,手下的兄弟们快要饿着肚子了,你得想个法子啊!我们天天去惊扰乡民,真的是无油水可捞,尽力了。”凌风喝好吃好,有了气力,言辞犀利。
安思景道:“那些个贱民,真不识好歹,你就不知道杀几个人给他们看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