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温雪杳却不甘任秦画这般欺负宁珩,且她每每想到日后会有人将宁珩与别的女子一并提起。
说有人待他情深不悔, 苦等多年,温雪杳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她以前从不会有的情绪,可现在却真实从心底冒出头。
对面的少女年轻美丽,虽宁珩说他们只是幼时见过几面的玩伴,可温雪杳心里就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成,绝对不成。
温雪杳越想越气不顺,忽地站起身,朝着对面的秦画直言道:“秦家表妹,我不管你打得什么算盘,可这算盘不能敲在我夫君身上。”
秦画一愣,依旧嘴硬,“什么算盘?表嫂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她眼珠子提溜一转,又道:“若表嫂不认我方才那番话,莫不是同意表哥娶我?而且从表嫂与表哥方才进们起,就只是表嫂在同我说话,反倒是表哥一言不发,难道如今这宁家,已是表嫂能做表哥的主了?”
说完,她目光灼灼看向对面的宁珩。
来之前的路上秦画就打听过,据说她如今这位表嫂乃是极其温软的性子,就连家中与她处处不对付的庶妹都懒得与其计较,怎么如今瞧来倒不像是传闻中所说的那般?
她怕温雪杳坏了她的事,于是将主意打在宁珩身上。
青年眉目懒散浅淡的模样,一看就是对她的来访心中毫无波澜,这样的男子想必多是不拘小节者。
于是他美眸一转,眼波含情看向宁珩,再一次道:“莫不是表哥其实愿意娶我?”
谁知宁珩依旧八分不动,缓慢勾唇一笑,却不是对着对面的秦画,而是对着一旁的温雪杳,“我?秦家表妹,虽然你方才许多话在我听来都是胡言乱语,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得不假。”
“什么?”秦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接上青年的话。
“就是那句“如今已是表嫂能做表哥的主了”。”他脸上神色坦然,“如今后院之事,我的确都听你表嫂的。”
秦画一噎,宁国公与宁宝珠憋笑看向温雪杳。
温雪杳心中虽甜,可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宁珩这样的话除了让她心生甜蜜外,更多的则是令她觉得无地自容。
她的耳朵霎时一烫,连思绪都有些被宁珩这一番话打乱。
不仅耳朵烫、脸烫,就连嘴皮子都像是变得烫人般合不起来。
对面的秦家表妹嘴硬,温雪杳不愿被她牵着走,干脆试探的戳破对方的心声。
“秦表妹若是自己不想随便嫁人,又何必害我夫君惹上一个耽误了你的名声。”
秦画来之前想过无数个场景,就像旁的人家中女子夫君纳妾,女子或会心不甘情不愿,或会表面恭顺内心拒绝,或会嫉妒撒泼。
却没想到会有像温雪杳这样的。
饶是宁家有家规说男子不能纳妾,可左右不过是家中男子一句话便能左右的事。
可她面上却无丝毫忧虑之色,像是笃定她的夫君绝对会信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少女的眼波平静,平静地甚至流露出一股羡煞旁人的信心。
她心中或许有对一个突然造访家中,扬言要嫁给她夫君女子的不喜,也有对其夫君时朦胧的吃味,可她那些情愫更多只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与嗔怒,并不是真的恼了宁珩,也没有对他产生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