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甚至开始怀疑,若方才宁国公端出这架势,如何还能劝不住秦画?
而对面秦画再也强撑不住,她一摆手,提裙快步走回厅堂就往那椅子上大喇喇一靠,明明还是那张温婉淑静的脸,可此时浑身上下的气质却像是猛地变了味道。
她一摆手,颇有些嫌恶地用余光瞥过从进门时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宁珩,在她看来,如今的宁珩不仅是小时候那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黑心莲,更是沦落为要家中夫人与老父亲保护的地步。
秦画状作西子捧心,“我心心念念想嫁表兄,无奈妾有意郎君无情,我也只能回家禀明父母亲,此后削发去那庙里,后半生便做那姑子去。”
若非秦画痛哭流涕得太过急迫,或许温雪杳一时还难以察觉。
她抿了下唇,走近厅内在气定神闲的宁珩身旁坐下,侧身小声问他:“阿珩哥哥,你这表妹是不是拿你做幌子,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嫁人?”
宁珩一挑眉,温雪杳还哪有不明白的。
温雪杳正欲偷偷睬他一脚,就被人用脚腕别住腿。
宁珩一脸委屈,“若非我亲眼瞧见,又怎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阿杳可莫要再冤枉了为夫。”
第85章 绣鞋
温雪杳不由打量起宁珩的神色, 青年眉眼平静浅淡,像是对这位突然造访的秦家表妹早有预料。
宁珩无奈扯唇,在桌下用脚腕蹭了蹭对方, 压低声音解释道:“来之前我真不清楚,你也听父亲说了,她前几年都在家中为母亲守孝。细算起来, 我与她只是幼时见过几面。”
温雪杳收回眼,撇了下嘴,小声道:“那如今怎么办?”
“你听听她想要如何。”
如今温雪杳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倒不会被人轻易唬住。
等一旁的秦画絮叨一阵, 温雪杳听得七七八八, 总算明白对方来由。
原是这位秦家表妹不满家中为她挑选的夫婿,且又无心嫁人, 而是想一心从商, 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去宁国公曾说过的玩笑话。
只想着能避一时就避一时,借来回数月的时间躲个清净。她知晓宁珩已经娶妻, 也知晓宁国公府有男儿不得纳妾的规矩, 这才故意跋山涉水跑来撞南墙。
为的就是他日能“伤心欲绝”归家,最好再从此一蹶不振,令秦家人看了都心疼。只要她咬定了非宁珩不嫁,宁珩这边也咬死不会娶她,那她便能堂而皇之为情神伤。
如此一来,秦家人也不会再勉强她, 这样恰好顺了秦画的意,不过就是宁家在秦家人口中可能要落得一个苛刻的名声。
不过秦画就是算准了宁珩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更不在意旁人对他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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