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走近一看,却是是年纪不大,估摸着比他还要小,但这本事,是实打实的。
“小郎君好身手,不知是否有幸,能邀郎君同桌共饮?”
就这时候的酒,七八岁小儿喝点也没什么事,因而上前大方邀约。
李建成是头回认识沈光,但沈光来京后却是没少听他的名声,见堂堂李郎君也心折于他的本领,欣喜的应下。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西市走,路上不时还遇到些熟人,都强拖硬拽的带上,最后都欢欢喜喜的落座入席了。
不需吩咐,好酒好肉便端上来了,侍酒歌女舞妓乐师,因近乎天天来此,早就不需特意吩咐了,一切井然有序。
沈光有本事,但毕竟年小,很快就讲家底交代清楚了,其父曾任陈朝吏部侍郎,而现在无官无职颇为潦倒,其父亲和兄长都以替人抄书为业。
而沈光不屑笔墨赚的小钱,便与京中一些浪荡子弟往来,常常替他们参赛,还能赚些补贴家用。
来的人中有见过沈光赛马的,称赞其为,纵马驰骋,四蹄腾空若飞,如流星赶月,万人难及!
若是以前听到,众人只不过以为是个骑术较好的骑士罢了,还能强过自小长在马背上的突厥人不成。
但今天见识过沈光另一绝技的众人,确实不这般想了,但毕竟是一群官宦贵戚,倒也并未将沈光当成什么人物,只是想着可以借其在外人面前多个谈资。
天下承平,突厥人都被打服了,骑术身手好,又能如何呢,还能强过昔日的敦煌戍主不成,连被史万岁大将军敬仰的戍主都难以在朝成名立身,何况区区前陈侍郎的儿子。
但李建成却是颇为欣赏此人,将来可不太平,这般年小便有如此身手,长大后最低也一员骁勇的骑将,如今尚在困顿,自要招揽笼络。
便拉着其手交谈,借着更衣的时候,吩咐跟来的李孝恭:“去家里铺子,取三百贯和两车绢帛送到沈家,再叫后厨装些美酒肉食,一起送过去。”
李孝恭应下后道:“兄长,便是要笼络这人,也不该一出手便如此之多吧,往后可还如何做赏。”
“好,正事要紧,建成你过去吧,这边自有我们呢。”
其余人也赶忙起身相送,李建成对着有些害羞的沈光道:“初见郎君,甚憾未能把酒言欢直至兴尽,希望来日还能再见。”
“一定一定。”
李建成对着众人拱手后洒然下楼,上马后直奔宫城而去,众人等他背影不见,这才在几个年长些的招呼下回去继续吃喝。
但话题还是忍不住落在了这件事上,各抒己见好不热闹,恨不得自己能在朝堂上挥斥方裘。
而李建成在东宫落座,除了杨素外,其余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杨广有些焦躁,他能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的臂助便是皇后和杨素,如今皇后已经不在,杨素又遭到猜忌,那么他的位置,怎么可能不受动摇。
李建成见状道:“殿下,越国公这时不能再有丝毫动作,以守代攻,慢慢挽回陛下的信任才是关键,眼下朝中还没人能替代越国公,我们还有时间。”
杨广微微点头,他麾下虽然还有右仆射苏威,但这人没有掺合夺嫡之事,与废太子和汉王无仇无怨,这样的人怎么能推到那个紧要的位置。
其余人纷纷建言献策,但废话居多,而杨广信任的宇文述还回江南了,只有宇文化及代父而来,他还在叫嚣要直接杀了柳述。
杨广听的头疼,见李建成除了一开始便无他言,显然是有不好当众说的话,杨广便遣散众人,独留了寥寥几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
“建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叔父,我们在宫中没有帮手是不行的,我听闻陈贵人如今最受陛下宠信。”
杨广身为皇后所出的嫡子,自然是不屑于奉承父亲的妾室的,可他知道李建成说的对,任凭柳述与阿五天天在父皇耳边吹风,必要出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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