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听了哈哈大笑:“你说教的段数太高明了,连马太福音都搬出来。”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抱怨一个人在家快闷死了。他说,你可以去找同学玩呀,或者请同学来家里玩。她说,同学哪会有你好玩。他又笑,说快了快了,一定比通知书到的早。
每次挂了电话,江玥都要靠在沙发上一句句回想他们的对话。她觉得好快活,而且似乎感觉到一点所谓的“存在的价值”,因为她能令一个人笑得那么爽朗。
上午她去市图书馆上书法课,下了课去对面的餐馆里简单地吃一顿午饭。她到笔庄挑了适合写大字的纯羊毫笔,买了墨汁,砚台,毛毡,大刀的毛边纸。在江珺的核桃木大桌子上,摊开纸,调好墨,练习早上老师教的笔法。
她一笔一划地写着,慢悠悠地与自己较劲,只有这样她才能熬过思念他的时间。
通知书终于到了,她如愿地进了Z大经济系。学校在寄来的信上,通知她九月三日报到,九月五日开始军训。
江珺直到八月十六日才回到齐宁。风尘仆仆地赶到家已是夜里九点。
江玥为他热饭菜,转头看见他倚着冰箱门喝啤酒。她算着能这样一起的时间,首尾相加已是不足二十天了。不知怎么就记起书法课上临的那首古诗:“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一天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其实她不过是去三百公里外的城市读大学,坐车不用四个小时便能到的。可她就是对即将来临的分离感到忧心忡忡。
江珺见她红了眼圈,便一面为自己的食言连连道歉,一面软言软语地哄她:“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们好好地过个生日。去浪芽岛,好不好?大小姐,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见她破涕为笑,江珺就刮她鼻子:“又哭又笑,小猫撒尿。”
她是那么憧憬这个生日的到来,没有能力预见,这个生日会是彻底改变他们的关系,令此后一切面目全非。
那天开始得那么完美。
江玥一早就收拾好两人去海岛要带的物件,拎着包一步一跳地下楼,却见江珺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平日几乎不用的敞篷车来。
“咦,你这个资本家还挺有良心。”她将行李扔进车里,拍拍手说。
“人家新婚燕尔,我怎么也得识趣,放他几天假吧。” 江珺是甚少自己开车的,但王浩前阵刚结婚就跟着他出差去了,这趟回来便补他休假。
江玥狡黠一笑,说:“他不来才好呢,就我们俩。”她拉开车门,坐在他身侧,从包里找出墨镜,自己戴上,又伸长手把他那副架到他鼻上。
车开在滨海大道上,风迎面吹来,她的心情就如同被吹起的衣袂裙角,飞扬再飞扬。
江玥打开车内音响,电台正在播邓丽君的老歌。她便跟着哼:“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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