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谷不谷。
吴广默默念了两遍。
他宁愿选择孤、寡。
“寡人既为唐王,无需尊楚王之制。”
吴广决定下了他的君王自称。
除了他觉得不谷没有寡人好听外,吴广更不想处处跟着陈胜的脚印走。
他接过陈胜反秦的大旗,也接收了对方留下的政治遗产,得到旧部的效忠和归附。但吴广不愿做陈胜的影子。
建国称王,制霸河北。
吴广要走出一条有别于陈胜的路。
除了称呼不同,国家的制度也要有所改变。
“今寡人占据河北之地,麾下多燕、赵之民,彼辈不熟悉楚国官、爵制度,施行之时多有不便,今欲更之。”
陈胜昔日复楚国,听从蔡赐等人的建议,采用的是芈姓楚国定下的各项制度。吴广打着楚旗北上,自然也是一路沿用楚制。
官是楚官,爵是楚爵。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许多燕、赵之人不明白你楚国的那些官职是什么意思。
比如司败。
这是典型的楚国官职,燕、赵之民一眼看过去,完全搞不懂这官是干什么的。
司败司败,专门负责打败仗的吗?
实则司败在其他国家名为司寇。
司寇者,追捕盗贼和执掌刑狱。
一眼望去,司寇怎么也比司败浅显易懂。
除此外,楚官里还有什么莫敖、大阍之类,从顶层大员到基层官吏的名号职能,楚国都与其他国家有很大差别。
说白了,就是不合群。楚国被诸夏称作蛮夷不是没有道理的,制度文化与诸夏各国多有迥异之处。
如果是在楚国故地施行楚制,或许还能被人接受。
可在这遥远的河北之地,施行一套完全迥异于当地文化的体制,不仅推行不利,反对声很大,而且还影响行政效率。
前来投奔吴广的人,想要了解这个政权的运作,都得加急学一套楚国的制度知识,无形中增加了门槛。
别说是燕、赵、魏之人了,就像吴冲、阿牛等年轻的楚人,对于这套古老的楚制同样很陌生,感觉不便。
故而听闻吴广欲更体制,除了少数几个传统派楚人表示不满外,其余诸人皆点头赞同。
众人早已苦楚制久矣。
蒯彻素懂吴广心思,见君上模样,便知一二。
他当众开口道:“今王离尚在河内,吾等大敌当前,并无建立新制的时间。君上不如暂用秦制,如此简单易懂,又能方便官、民。”
“不妥,吾等正欲灭秦,再用秦制,岂非落人口实?”
“君上早有所言,吾等反的是秦政,反的是暴君。为己方便,暂用秦制又有何弊?大不了日后更改便是。此乃战之时,当以简便为重!不用秦制,可有能使河北众人皆能适应之制?赵制耶?燕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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