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不分层面,她可能斗不过皇室宗亲、王公贵族,然她可以为其他人申冤。
“你最近夜夜笙歌,就是困惑于此?”
自她接臻郡王案以来,每当她睡不着之际,隔壁便会响起悠扬悦耳的笛声。她以为是他在安慰自己,原来是他在安慰自己。
“下官曾观民生之苦,亦观官场之暗,每经一次便觉无能为力。”秦非衣苦笑,“祖父言不在朝堂便不见百姓之苦,亦不会深陷泥泞。下官便四处游历,然心中的顿惑越加深沉,逐渐成了执念。原以为大人正直无畏,聪慧过人,身后又有韩氏撑腰会有不同的结果。却原来是下官想得太简单了。”
说完忧然一叹,走过无数条路,翻过无数座山,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官场确实有诸多身不由己,见得多了越发觉得自己弱小,”苏希锦侧身与他对视,认真坚定道:“然不在官场,我们可能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可谓一针见血。
秦非衣猛然醒悟,是啊,若因黑暗而远离,则终身被黑暗笼罩。
不如举一支蜡烛,撑开一小片明亮的天空。
他好似懂了。
宽阔干净的官道上,有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双目灼然,安静等待。
苏希锦对秦非衣道,“我终究为一届女子,当初想进入朝堂,便存了能做多少算多少的心。”
如果现在中途跑路,半途而废,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秦非衣神色复杂,有钦佩有愧疚。
然不等他说什么,就见她笑了笑,自身上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
他惊退,“大人这是何意?”
“想什么呢?”她无奈,“这是从证人那里收回来的银两,本官已于鲍大人沟通好,将它交给招娣。”
招娣便是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自小被仇大海家暴。还好继母何氏善良,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今何氏遭难,仇大海入牢,苏希锦便做主将她交由何氏孤母扶养。
一是远离帝都,防止仇大海出来报复,二是老人心善孤苦,两人刚好可以相依为命。
“左右你无事,这件事便交给你好了,”她将何氏老家告知与他。
而后不管他答不答应,转头跑向几尺之远,形如望夫石般的某人。
“怎么说了那么久?”一走近,那人便问。
真酸。
“交待些公事,”苏希锦脚尖轻点,“不放心?”
他拉她上车,正经极了,“天儿冷,你在外面站那么久,仔细冻着身子。”
苏希锦心头冷哼。
车厢内暖而封闭,有了昨日那一出,如今两人共处一室,不免尴尬羞涩。
苏希锦在他车上找了本书,“你一般教六皇子什么内容?”
“四书五经。”
“他学得好么?”
“好。”
“当初你为何不做五皇子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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