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祖母还能看不出来?”待宋阳青走了之后,宋老夫人才道,“你与彰哥儿亲近不起来,祖母看在眼里,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会逼着你与他多来往。
你既然欣赏阳哥儿,那祖母就抬举他,都是姓宋的,只要将来能对你好,祖母自然就要对他好。”
宋锦宁感激祖母的通情达理,且她确实因为这个缘故,与宋阳青的关系进了很多。
自打上次诗会上看出来是宋阳青给宋华彰捉刀之后,她总觉得将来可能大有用处。
她们祖孙的行事,自然也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
宋华婷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哥哥每日往延鹤堂跑得勤,结果你看怎么着?人家分明更亲近那一个,上一次分东西,可是给了那个宋阳青不少,你这个亲孙子好像什么也没有捞着吧!”
冬至分东西的事儿,成了宋楚新一家人心里头的一根刺儿。
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如何云淡风轻的宋华彰也难免心里有些膈应,这一次被妹妹如此点出来,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偏生看到宋华婷那样的神色,心里便越发不满,“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念叨着这个?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你那作诗的功夫上去了没有,再有下次,我可难说会叫你在齐大人面前出什么样的丑。”
“你……”
宋华婷虽然因为宋老夫人的所为,可是她最近因为齐郁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是明媚,倒是比宋华彰瞧着要可喜得多。
“哼,这不是恼羞成怒了么?在我这里甩什么脸子,有本事往葳蕤轩去啊!”
等宋华彰走了,又忽然想起来,“葳蕤轩最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儿动静都不见?那个双燕呢?是死了不成?”
白露连忙走过来道:“大姑娘有所不知,双燕生病了,这段时间被挪出去了,一直没叫进来呢!”
“生病了?”
宋华婷闻言便像是听到了瘟疫似的,摆了摆手道:“晦气,你派个小丫头去跟她说,还想要好好干下去,就给我赶紧好起来,不然就不要占着府里的位子了,尽早往牙婆那里去。”
白露连忙应声,宋华婷又立刻吩咐了一句,“你不要过去啊!别把病气给我带了进来。”
这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眼看着就要进腊月了,作为府里掌管着府里中馈的大小姐,这个时候就该要好好想着过年的事儿了。
各个铺子里的收成该报过来,手里有点儿钱,宋华婷打算给自己置办点儿东西,如今不比从前,万一再撞上齐郁,总不能还是那般寒酸的打扮吧!
可是因为朱家的案子,宋华婷到现在还不好一个人出门。
心里又不免埋怨都察院办事儿这般缓慢,到现在竟还不能结案。
几乎是为了顺着她的心意,案子很快就有了转机。
一个自称是孔介炆之女的人,忽然出现在了都察院的门外,大雪纷纷中,身着单衣跪在雪里,要状告自己父亲十年前伙同私盐贩子朱家,一同做下的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