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指不定就是未来君王……伴君如伴虎,往后见了定要躲得远远儿的才好。
范流画撇撇嘴,促狭一笑,“人家草包王爷说不定还看不上你个……”
“啊呀!”范流棋突然大叫一声,唬了范流画一跳。
“怎的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的及笄礼啊……”范流棋哭丧着脸,前世的她虽然过程惨烈,但好歹也是行过了笄礼。
这回可好,直接给错了去。
“你小小年纪,怎的也如此迂腐?不过是走个场面罢了,不行笄礼你就不算成年了吗?”范流画好笑道。
“可这人人都经历过的成人礼偏我没有,我不甘心。”范流棋目光微闪,垂下头。她重生一世,决心不让自己再比旁人缺东少西,该有的她都要争过来攥在手心。可头件事她就没抓住,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范流画看着丫头顿时黯然下来,心头泛起苦意。
“你要行笄礼,我许你便是。”他温润的嗓音响起。
“墨竹,将那把象牙梳篦拿来。”
墨竹应声退下。
“多余的繁文缛节就省了,为兄来替你绾髻施簪可好?”范流画柔和的目光,宛如如水的月光洒在她面上,另她倍感温暖。
“大哥……”范流棋哽咽,自中衣怀中摸出一只白底湖蓝色边的石榴形荷包,从中拿出两根玉色发簪。
一根是白日里范流画刚赠的,一根是聂夫人的遗物。
范流画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拈起那根古朴简单的玉簪,“这个,可是你娘曾经戴过的?”
范流棋点头。
侯夫人性格寡淡,高傲疏离,平日里并不与自己的几个孩子多加亲近,范流画自小倒是与侯夫人从宫里带出来的近身丫鬟——后来的聂夫人相处的时间更多些,聂夫人温柔亲人,细致耐心,还很会讲故事,于他而言更像母亲一些。
受聂夫人细心照料多年,范流画自然对其女上心些,也见不得她受人欺凌。他时常这样提醒自己,对流棋的照拂只是因为受了她娘亲的恩。
墨竹寻了象牙梳篦来,这是年前太后御赐的礼品中,范流画一眼就相中了的,晶莹剔透,镂刻着翡翠嵌珠钿子,端方大气。
范流画接过梳篦,象牙白映着他白得过分的皮肤,竟让范流棋脑海中冒出一句神圣不可玷污的浑话来。
她乖巧地转过身,黑发散落在背后的白色中衣上,许是因为白色底子的反衬,显得黑发如泼墨。
范流画执梳,一下一下,自上而下,梳开发结。
温凉的象牙梳齿触到头皮,引起一阵战栗,范流棋舒服地微眯起眼睛。有兄如此,是她一生不幸中的大幸。
梳理完,需将头发绾成一个髻。范流画显然不擅此道,略显笨拙的技术几次把流棋扯得直呼头皮疼。
一旁默默观摩的墨竹委实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接过梳篦,范流画倒也不拦,直接避身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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