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毓与南嘉木,其实是志同道合者。
南嘉木从樱花国归国后,顾灵毓是第一个被他说动影响的人,后来抓南嘉木顾灵毓是迫不得已也是将计就计,南嘉木已是保不住,于是他们商定,由顾灵毓抓捕南嘉木,这样还可以留下顾灵毓这步棋,让这步棋往楚河汉界更进一步。
南嘉木没有死成,也是顾灵毓做的手脚,为了演足这出戏,顾灵毓委屈了傅兰君六年,连傅兰君也被瞒在鼓里,一直到1913年,国家再次多事,顾灵毓决意去南方,这一去生死未卜,他于是遣散仆从安置好家人,然后独自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一句话也没有对傅兰君解释过。后来在船上,南嘉木告诉了傅兰君这六年背后的隐情。
他还告诉傅兰君:“在神奇国,顾灵毓每天早晨都去花店买玫瑰让人送到你那里,其实他对你是一见钟情。”
傅兰君如受雷击:“不对,有一天早晨我去了花店,见到的是你……”
南嘉木苦笑:“那天是顾灵毓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受他之托去帮他选花。”
天意如此,让世事阴差阳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天意如刀。
回去的飞机上,我问季然:“你说,傅兰君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爱上顾灵毓的?”
季然反问我:“你有没有听说过渐悟与顿悟?”
想不到他除了研究玫瑰还研究佛理,我想了一想,还是不能解,他笑着说:“你们女生就是这个样子,太过感性,于是往往身在迷局而不自知,就像你听故事的时候一直倾向于傅兰君爱的是南嘉木,傅兰君也是这样想,其实原因不过是,先入为主。南嘉木是傅兰君先遇到的那个人,你和傅兰君都是乱了脑子,心在渐悟,脑子却要让人当头棒喝才能顿悟本心。”
他想了想,举个简单的例子:“南嘉木是傅兰君小时候看到的一道彩虹,远在天边,顾灵毓是围在傅兰君身上的一条围巾,切近温暖。”
我由衷叹服:“你不如来写小说?”
季然拍我后脑勺一下:“瞎扯什么,走吧。”
下了飞机,我还在想,傅兰君顿悟的那一刹那是在什么时候?
或许是在那个隐国的清晨吧……
初见时,傅兰君嫌弃顾灵毓油嘴滑舌,但她不知道,顾灵毓其实是最讷于言辞的人,他从未对她解释过一句,他的心思隐晦婉转的像那晚的毛月亮。是在隐国的某一天晚上,傅兰君才突然发现,自己衣襟上那枚金玫瑰的襟花,并不是当初南嘉木送给自己的结婚贺礼。
和那枚贺礼很相似,却在极其细微处有差别,这枚襟花,是顾灵毓重新打造的。
他重新打造了一枚襟花,以南嘉木的名义别在傅兰君的衣襟上,让这枚襟花长伴她一生,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察觉到,顾灵毓这样隐秘隐晦地陪在她的身旁。
###篇四:和季然一起拜访大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