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正式下聘,但张居正在徐府已是畅通无阻,下人也都对其恭敬有加,虽然偶有传言此人才丧妻,就要攀附徐家,但两个多嘴的丫鬟被打烂嘴后,再无人饶舌。
张居正在丫鬟的指引下先去后院拜会张氏,然后才和徐璠去了小院。
“怎么样?”张氏斥退下人,朝屏风后的女儿招招手。
徐四小姐表情没什么变化,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反应。
张氏叹了口气,知女莫若母,她当然知道女儿这是在心里将两人比来比去,毕竟钱渊早已闻名天下,即使在朝中也有不低分量,而张居正如今在翰林院坐冷板凳坐的屁股都要生茧子。
“看起来还算年轻,不像是三十出头的。”张氏劝道:“长的也端正,言谈举止挑不出什么毛病。”
张居正长得帅,这是明人笔记、野史都有记录的,夜卧龙床不仅仅是因为他大权在握,也是因为他长得帅。
呃,当然了,在徐四小姐看来,在很多地方保留前世习惯的钱渊显得特立独行,更能吸引她的视线。
“虽然至今不过区区翰林侍读,但日后老爷定然跃迁简拔,前程用不着你来操心。”张氏揉着眉心道:“既然不肯挑个老实的过安分日子,那也只有他了……再说了,老爷都定下,你不松口也无碍。”
看女儿那倔强的模样,张氏索性加了把火,“张居正和那人是至交好友,他曾在老爷面前说过,张叔大有经天纬地之才。”
“你也知那人看似随和,实则心有傲气,随园中人无不是惊才绝艳之辈,能如此看重张居正……”
“好了。”徐四小姐咬着牙,眯着眼,“就他了。”
张氏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让前面清客去商议下聘等事了,再等一年,女儿都成老姑娘了。
书房里,徐阶刚刚从西苑回来,徐璠和老管家伺候着,银屑碳炉,汤婆子,热毛巾,又端上一碗早就准备好的白粥,张居正也在边上帮忙,口口声声师相师相。
好一会儿之后,徐阶才挥挥手让老管家去叫人。
这个时代的文人大都讲究科举入仕,虽然也有师爷、幕僚,但一般都是外地官员,京官府内少有幕僚,多有清客。
所以,如夏言、严嵩、徐阶这些顶级官僚虽然聚拢势力,但真正核心成员并不多,而且大都是极为亲近的关系,如姻亲,师生,甚至干脆就是儿子。
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徐阶虽然恨徐璠不争气,但也让其进入这个圈子。
除了徐璠、徐涉之外,张居正这个归入门下的学生兼未来女婿自然也是一员,还有一人是极得徐阶看重的陆光祖,也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
诸人书房坐定,徐璠就开始长篇大论的说起朝廷厉行禁海,剿灭倭寇,捕杀海商,但某人居然公然在宁波府设市通商,勾结倭寇,视朝廷法令如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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