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果然对云安寺颇为熟悉,那些和尚竟也没多问就允许他们在寺庙里随意走走。
留莺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对佛教并不熟悉,却也不敢在佛门净地随心所欲,只怕万一哪里做的不对再丢人现眼,所以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林鸢后边。好在她发现林鸢应该也不是虔诚的佛教徒,捐过香油钱之后,只是象征性的对佛像拜了几拜了事。草率的有些像游客烧香到此一游。
这下留莺微微放了心,因为她听说宗教信仰也是导致感情问题的重要……咳,想多了。
果然,林鸢并没在佛堂中久留,反而将留莺带到了云安寺的后院。
云安寺修建在连兆山山腰上,后院外不远处有一片野树林。虽然现在是春季,叶子都没来得及长起来,但树林里仍被密密的枝叶遮蔽地幽暗一片,远远看上去有些阴郁骇人。
相比之下,云安寺后院倒是宽敞又明亮。只有一间无主的简陋僧舍和围墙根上的一棵孤零零的桃树,粉`嫩的花`苞似绽非绽地挂在枝上。
林鸢深深地看了留莺一眼,撂下一句“等我”,就跑到树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之大吓得留莺心肝一颤。
“娘,”林鸢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桃树叫道,“我来看你了。”
……咦?娘?他的娘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留莺目瞪口呆,仿佛此时才看出来今天林鸢穿的不是往常那样的粉衣装,而是一席白衣,是祭奠亡者穿的素白之色。
只见他打开一直随身带的包袱,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这是我跟干爹给你带的东西,有京品斋的桃花糕,有金陵最上品的桃香胭脂,还有一壶是京城粱梦阁的酒娘`亲自酿造的桃花酒。可惜今年倒春寒,你依傍的这棵桃树的花仍未开。”
留莺继续听林鸢跪在树下絮絮叨叨,从惊讶到了然。
“……这是干爹让我给你捎的信。他这些年老的厉害,虽然王爷还留他住在王府,他却早就不再是那个姚护卫长了。去年冬的时候他还大病了一场,是如今不能来看望你了。不过……我却额外带了个人来,娘……您稍等一下。”
林鸢突然起身,走到正若有所思的留莺面前:“留莺,请你……跟我来一下,行么?”
留莺呆怔地点头,眼瞅着林鸢反身走向那间僧舍,刚要推门,却不想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要进来么?”
一个身着青白色道袍,头戴恨天高道冠,眉眼干净清冽的年轻道士,用他那副正在变声期的青涩公鸭嗓轻声问站在门外的俩人。
寺庙里住着道士?林鸢愕然:“您……现在住在这儿吗?”
那小道士点点头。
“啊,对不住,这位……道长,我以为里面没人,才……”
“无妨。你我同为过客,又有谁入得谁入不得的分别呢?寂宜住持既然默许施主在他的寺中随意走动,那施主自便就好。”说完,小道士大开了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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