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后,我娘的肚子慢慢大起来,开始她还很高兴,一直在等着那人回来,直到半年过去了也不见他,我娘终于下定决心,独自南下去那人祖籍金陵寻人。不想刚到金陵不就就不慎跌倒早产,幸而为过路的老澜靖王府的姚侍卫、也就是我`干爹所救,娘在老澜靖王府中生下了我。后来,我娘为了照顾我,就答应留在王爷府教老王爷突厥语,顺便拜托干爹帮忙打听‘林硝副将’的消息。
“干爹存了私心,一直没将那人被当时的崔皇后也就是当今崔太后的侄女、当今皇后的胞妹看中强拉去做了上门女婿的消息告诉娘,娘也就一直带我留在了王爷府。直到我七岁那年,有小丫鬟在议论函国夫人小产的时候,被我娘知道了真相,她不顾劝阻就领着我溜出了王爷府往京城……京城寻人……咳咳……”
留莺见林鸢说得喉咙干涩,忙环顾了一下屋子,竟连杯水也没有,想起身出去讨一杯来,却被林鸢使手轻轻按下。
“不必劳烦了。”林鸢压下喉间的痒意,朝留莺笑笑。
留莺担忧的看着林鸢,林鸢却毫不在乎地清了清喉咙接着讲故事。
“我们娘俩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靠裙带关系拜了将军的那人的府上。娘满心期待地对看门的将军府下人说明了来意,却不想她至死都没能见到那人一眼。他们叫娘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下人出来告诉娘,说那人领了兵巡城去了,叫娘到连兆山这边找找看。娘寻人心切,便没多想就顺着他们指的路找了过来。
“连兆山一向人烟稀少,山里除了云安寺再无可以住宿的地方。娘不愿我跟着她露宿山林,于是傍晚就在这里落了脚。”
林鸢拍了拍身下的硬床板,脸上渐渐涌起一种近似痛苦的神色。
“当晚入夜人定后,有人刺破了窗户纸灌了毒烟进来——当时我尚年幼,只以为毒是那人放的,恨了他好些年。直到后来才知晓,刺客应当是函国夫人手下。
“我娘发现中毒的时候已经全身麻痹口不能言,拼尽了全力只得把我推下床来,远离那些毒烟。原本想着惊动寺里的和尚来救我一命,却不想竟是担心我俩安全而一路打听寻来的干爹闯了进来……干爹对我娘有情……咳……终是见了最后一面……咳咳……”
留莺的心揪得生疼,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就倾身过去帮着他使劲拍打后背:“你先别说了……都咳这样了……”
“咳咳咳!咳……呼……”林鸢咳地脸色暗红,缓下来之后,悄悄挺直了腰背躲开留莺的手,深深的看了留莺一眼,复苦涩一笑:“这也是……呼……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病根,天一暖就极易犯。近来已是好了很多……习惯了,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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