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截下。
沈清棠攥着行露手腕的手用力收紧,面色却淡淡,“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要来招惹我?”
她看过来的眼眸极冷,叫行露忽然想起那日祠堂裴琮之看过来的眼神。
也是一样的冰冷可怕。
一时心中胆怯上了,说话都不顺,“你……你想干什么?”
她忍不住后退,手腕却被沈清棠捉住,“我……我告诉你……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三公子的骨肉。你…你你你敢动我,三公子绝饶不了你。”
她吓得步步后退,沈清棠步步紧逼。
身后便是深湖之畔,稍有不慎,就能跌了下去。
“你说,我若是此时将你推了下去……”
沈清棠凑近看她,眼神极是意味深长,“这深秋水凉,你腹中的孩子可还保得住?”
“你敢?”行露脸色都吓白了,惊惶不已。
沈清棠听了微微一笑,“我如何不敢。大不了我也跟着你一块儿跳下去。到时只说是你记恨我害你跪了祠堂,这才又推我入水,却不慎自己也摔了下来。”
“你猜猜,到时你的三公子是信你,还是信我?”
自然是信她。
一个已有前科的丫鬟,谁会相信她空口无凭的话?
更何况沈清棠素来温柔示人,任谁也想不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行露终于想明白这点,脸色愈发惨白如纸,只得苦苦求饶,“不……不要…是我错了,沈姑娘……”
她又尊称她为“沈姑娘”,瑟瑟发抖,几度哆嗦,“您饶了我罢,我再不敢了,求您……”
沈清棠本也只打算吓吓她,闻言便轻飘飘松开了手。
行露失了禁锢,腿软再撑不住,顿时瘫坐在地,又叫好心肠的姑娘细心搀扶了起来。
“地上凉,行露姑娘小心着些。”
她语调轻柔又善意,目光却有意无意掠过行露隆起的腹,“毕竟,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景明哥哥的骨肉。”
等到沈清棠领着采薇施施然离去,行露才从惊惧害怕中回过神来。
湖边的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身冷汗。
自是再不敢招惹沈清棠。
就连远远瞧见她,也只躲着走。
裴景明看她近日甚是消停,觉着奇怪,“你怎么了?往日吵吵囔囔的,怎么突然像换了个性子似的?”
行露正服侍他穿中秋夜宴的衣裳。
“没怎么。”她眉眼落寞,就连语气都黯淡了不少,又问他,“你去宫里,什么时辰才回来?”
“这怎么知道。你不必等我了,入夜你就睡吧。”
裴景明抖了抖宽大衣袖,束好腰带,俯身冲她颊上亲一口,“等我回来,给你带宫里的牛乳菱粉香糕。”
裴景明和裴琮之他们一同入宫。
瞧见了马车里的沈清棠,他有些诧异,“清棠妹妹也在?”
他凑过去,热络同她说话,“妹妹这还是第一次入宫吧?妹妹莫怕,一会儿只管跟着我,我带着妹妹。”
“不必三哥哥带着。”
旁边的裴子萋阴阳怪气接上话,她还记着行露推沈清棠落水一事,“清棠妹妹自有我陪着。三哥哥只要管好院子里的行露,不叫她出来惹是生非就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