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下巴抽了两抽,道:“现在也不见得有人能快我!”
徐惟学笑道:“在别人面前你尽管夸口去,但在李孝廉面前却要小心!满东海谁不知道李孝廉麾下能人辈出,强者如云?尤其是年轻一辈的豪杰,但凡有些能耐地,多被李孝廉收罗去了。咱们这些老骨头再撑几年,也得退避让贤了。”
谢和哼了一声,满是不屑,道:“真有这等能人,等有机会时,不妨大家赛上一赛,看看是我们老一辈为王,还是那些小毛猴称霸!”
那三个少年中的一个忽道:“一时的快慢,那也算不了大本事。但十年海路,未遇恶风,这等运气却非我等所有!”
这句话强调“运气”,明褒暗贬得好生露骨!谢和怒上眉梢,眼睛便横了过去,那个年轻人一脸的无所谓,似乎谢和怒不怒他都不放在心上。
李彦直朝说话地人望去,却是一个二十岁上下地年轻人,肩头上听着一只尺来高的凶猛海鸟,也不知是何种类,而这年轻人的眼睛鼻子,也如那海鸟一般眼厉鼻钩,谢和横了他一眼,冷笑道:“十年海路,不遇恶风——只有呆鸟才相信那靠的是运气!”
那年轻人眉毛一挺,道:“你说谁是呆鸟!”
甲板上除了李彦直和王直之外,第三个也穿着儒服地少年赶紧将他拦住,打和场道:“元亮你太冲动了,谢叔叔能称千里风,靠的自然是预先察觉天气变化的大本领!咱们小的,还要跟前辈多多学习呢!”
那肩停海鸟的年轻人不肯服输,还要争时,那青年儒生又道:“今天李孝廉刚来,我们还没和他见过呢,你就闹!”那肩停海鸟的年轻人看了王直一眼,终于忍了下来。
李彦直见了心道:“这些人果然贼性深厚,一个比一个凶!都不知道平时王五峰平时是怎么弹压他们的。”
甲板上争执稍停之后,那青年儒生便上前,斯斯文文地给李彦直行礼,道:“在下王清溪,这里最没用地书生。”又指着那肩停海鸟地年轻人道:“这位是徐元亮,人称海东青,元亮在年轻一辈当中罕有其匹,和海峰并称双雄!”
徐惟学笑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谦,闹海儒生的名头,未必就在石鳌、海东青之下。”
毛海峰和徐元亮也跟着王清溪上来行礼,李彦直与王直平起平坐。这三人眼下在东海地资历地位也只与吴平王牧民相当,因此行地是敬上之礼。李彦直见了心道:“王五峰调教得不错。”脸上堆欢道:“几位寨主的大名,李哲如雷贯耳!如今得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又得见三位年纪相仿的兄弟,心中更是欢喜,以后在东海行走,就再不怕影只形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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