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消半柱香时辰,便在宫里传开了。尔绮出了趟翊坤宫,回来学模学样,当做笑话说给海安听,又叹息道:“真替诚贵人不值,吃了亏挨了打,还要受罚...”青橙无意听见只言片语,叫了尔绮跪在厅中,训斥道:“宫里的事情谁是谁非,你懂什么?顺贵人是太后赏与皇上的,自然要多留三分颜面。往后啊,这些事都不许你在翊坤宫里胡说,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咱们规规矩矩过咱们的小日子才是正经。”
她摆正脸色朝尔绮道:“你若总是不知收敛,屋里也容不得你伺候。”
尔绮连连叩首,道:“奴婢知罪,请主子饶恕,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青橙宽厚,见她一张小脸唬得面色惨白,便缓了缓语气,道:“你可要好好记在心里,别好个两三天,又得意忘形。”稍一顿,便道:“好了,去厨房将牛奶酥酪端来,随我去瞧三阿哥。”尔绮连忙应了“是”,躬身退下。
连着两三日,青橙觉得身子不太爽利,且说过了月信之期已有大半月,她心有疑惑,遂宣了夏沉弈来诊脉。果然不出所料,夏沉弈跪地笑道:“恭喜主子,主子是有孕了。”青橙闻之甚喜,又仔细问:“我记得怀永璋时不仅吃不下东西,还腰疼,此次却症状全无,不会是宝宝有什么问题吧?”自从上回巡游时在宫外小产,她一直心有余悸。
夏沉弈宽慰道:“无碍的,人的体质会变化,并不见得怀孕时一定会反胃,早睡晚起,多补补身子,注意休养便可。”又道:“昨个收到急报,说简大人明日便可抵京。有纯主子周旋,果然事半功倍。”青橙越发高兴,思及简玉衡的病症,又忧心忡忡,问:“不知他身子好了没?”夏沉弈道:“既回了京,卑职便一定要将他治好,娘娘放心。”
青橙略略安心,想了一想,叮嘱道:“我怀有身孕之事,烦请夏太医不要同旁人说起,总归等过了三个月,待胎脉稳了,再禀不迟。”后宫纷争险恶,夏沉弈心知肚明,也不多问,低声应道:“娘娘尽管放心。”
皇帝下了朝,往寿康宫请了安,径直摆驾到翊坤宫。仪仗皆候在院中,皇帝只身入内,见里外屋无人,就往书房走去。几窗澄净,掌灯前的最后几缕光辉淡薄的映在青橙身上,她持笔挥洒,专注笃定,却不是他初时见她的模样,那时是安逸祥和,眼下是从容不迫。
可是,无论哪一种,都能叫他抛却外头所有的纷纷扰扰,静下心神。
他缓缓的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她早就知道他来了,也不惊讶,温柔道:“是不是累了?”皇帝低低的“嗯”了一声,眯着眼用下巴摩挲她的脖颈,轻轻的摇着身子。青橙放了笔,握住他放在腰上的掌心,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青橙悄声道:“晚点心煮了羊肉面汤,还有三鲜饺子,都是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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